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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想法,不過你以為邴正那種只會玩權術的傢伙懂怎麼帶兵打仗嗎?”男人笑了笑,對於兒子的舉動,並沒有怒意。
“我會替你去,公孫華的兒子,不會是廢物。”
“如果我被你打敗,的確證明你比我更適合去。”公孫華剛把“去”字說出,星芒已動。
公孫華笑得更開心了。乍一看兩人還是原來的模樣。可細一看,劍與喉的距離沒變一毫,可是劍已經動了。
如果公孫華沒有動,此時喉結上已經透了一個紅點。但是他沒有,他動了。
“你的確精進不少,可是你還是無法打敗我。”
少年鋒芒一抖,便如銀河落世,群星璀璨,身形靈動,更是難分虛實。男人腳下一動,便滑出三丈開外,袖口一舒,一柄平凡無奇的匕首便滑到了手上。正當公孫華想說點什麼,少年的劍氣便已從四面八方襲來,周身滿是那柄短劍的殘影,宛如眾星拱月,不同的是,眾星,這一次要徹底剝奪月亮的光華。公孫華登時喘不過氣,而左手突然間也冒出一柄匕首。
公孫華身形一擰,手中的三寸寒芒便如天邊白虹,勢不可擋,縱橫捭闔之中更有點點殺意,將四邊殘像破了開來,正當匕首劃過劍身,公孫華猛一發勁,把少年迫開三步。
“這招叫驚虹現。無論是什麼樣的招數,如果不刺中就沒有意義,星芒訣,講究快,迅,穩,但是更講究變。”
公孫雲此刻很有耐心,聽著他把話說完,與其說聽,更不如說每個字都已經記在他的心裡。
公孫華道:“當你把殺意暴露在對手面前的時候,必須是分出勝負的時候。”
少年劍刃一甩,負而又上。濃密的叢林中,一輪紅日正伴著流雲飛走,日頭想散盡雲朵,雲朵,卻想把光明埋葬。殺意,嚇散了方圓百里的飛禽,就連在帝都另一端“將軍府”內的一盞紅燭,也狂歌亂舞,將滅未滅,一手垂枝柳錦輕輕拂過,調皮的孩子總算安靜了下來,憂慮的眼神送到明月,寄給司空。
一老一少,一劍一匕。老穩而重,少疾而猛。青光流動,星芒朵朵,端的比海上星河更要璀璨奪目。
二人你來我往,一招比一招狠,一招比一招險。公孫華一邊念著他從未聽過的心法劍訣,一邊施展著江湖錄為絕學的密劍神招。少年的白衫漸漸變了顏色,老人的衣袖卻依舊潔白。少年倒下了無數次,站起了無數次,失敗了無數次,拼命了無數次。直到天邊泛白,少年穩定的劍,已經抖得不成樣子,雙腳艱難得蹭著土地,猶如耄耋老人,苦苦撐著破爛的身體。數不清的劍傷擦傷混著泥土把他從風流倜儻,變成了人鬼莫辨。然而無論深淺,都巧妙得避開了要害筋骨,可饒是如此,青紫的嘴角仍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帶出了因疼痛咬斷得剛長出的新牙。
“我能教的,都教給你了。事實證明,現在,你還贏不了我。”父親,看著滿是鮮血的孩子,還是選擇轉過身,閉上了眼睛。“但我承認,你長大了,而且已經變得很強。”話語說完,他便邁開步子,用外人看來最若無其事得動作,用他感覺最快的速度,逃離了兒子“我沒輸!”,的呼號。
懊惱,不甘,憤恨燃燒著少年僅存的理智,那一聲比一聲沙啞的咆哮,彷彿一隻負傷的猛虎,可是一隻沒了牙,丟了爪的老虎,終究,也不過是隻大貓罷了。
顫抖的雙腳終於無法支撐跌跌撞撞的步子,少年,還是倒了下來。
他輸了,輸了,輸的很徹底。
從他見到父親的第一天起,少年便想超越他,十五年的心血,十五年的努力,本以為已經看到了終點,可今天,才知道他看到的終點,只不過是父親放下腳步,等他趕上的起點……
公孫華的兒子,司空府繼承之人,踏出那個門,就連姓孟的都要讓他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