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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腳下的腳踏鋪著完整的虎皮,脫了鞋的腳放在上面。
再往前則是燒得旺盛的炭盆。
不過幾天,這裡就變了樣。
沈嬛站在離他一米以外的地方:「大人。」
翻著一本書的宇文鉞抬起眼睛,看向他,雲煙繚繞的,恍惚山中仙人。
他對沈嬛道:「過來。」
他正值壯年,聲音是年輕人的語調,沈嬛不知道怎的,膝蓋有些軟,但他依然走了過去,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坐哪兒。
坐那張寬敞的椅子上,不好。
坐地上,也不好。
就在這時,宇文鉞腳點了點腳踏。
沈嬛明白了他的意思,跪到地上,脫下他腳上的襪子。
襪子一去,露出他的一雙腳。
宇文鉞身高在那兒,比高挑的他足足高出一個頭還多,腳自然也不小,但腳型修長,腳趾光潔,腳趾甲也被修剪得形狀姣好。
沈嬛看著,遲疑了一下,緩緩低下頭,唇印在他的腳背上。
宇文鉞身體怔了一下,腳尖勾起他的下巴,疏淡的眉目上染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出家之人?」
沈嬛心一抖,眼睛望著他,臉湊到他拿著書的手上,牙齒輕輕咬了下他的手指,把他手裡的書抽出來放到矮腳方几上,把他的一根手指吃進嘴裡。
……
從這日起,沈嬛天不到就被那個年輕太監叫到泓雋館,和宇文鉞在那裡做荒唐事。
但宇文鉞從來不讓他脫衣服,自己也整潔乾淨,和沒發生什麼之前一樣,只許他用嘴,所以導致沈嬛現在都沒找到機會跟他攤牌自己怪異的身體。
又一次從泓雋館出來,回慈寧宮大佛堂,沈嬛身邊跟著那個已經見過數次,熟悉不少的年輕太監。
兩人正要走過轉角處,兩個宮女簇擁著一個身穿粉色祁裝,梳著兩把頭,披著大氅的後宮妃子從那邊走來。
年輕太監立即帶著他跪下來行禮:「奴才給陳貴人請安。」
陳妙儀好些天沒見著宇文鉞,到養心殿那裡堵著,想見見皇上,沒想到吃了個閉門羹,心裡頭正不痛快。
看見太監帶著個尼姑打扮的人,看身形竟然有些像厭惡至極的沈嬛,皺著眉問:「你領著這個人做什麼?」
年輕太監道:「安寧公公近幾天有些睡不好,讓奴才找個人給他念兩段佛經,看看能不能好些。」
陳妙儀自然知道安寧,宇文鉞身邊最得他心的奴才,平日裡見著她不冷不熱的。
她更看跪在地上的尼姑不順眼了,嘴裡哎呦一聲,捂著肚子道:「此人身上不乾淨,衝撞了本小主肚子裡的皇子,拉下去打死。」
年輕太監一聽,心頭就急了。
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皇上這些日子隔三差五地都是這個尼姑在伺候,他要是出什麼事自己怎麼交差。
於是也不管了,道:「回小主,這人是安寧公公要的,今天剛有了一點效果,若是小主要打死,也讓奴才先去跟安寧公公說一聲,說這人的命小主要了,奴才再給安寧公公重新找一個。」
「你……」陳妙儀知道,這個奴才是不想讓自己打死這個尼姑,在拿安寧來壓人呢。
荷香在後面道:「小主,算了吧,安寧公公常伴聖駕,是皇上用慣了的人,他要是在皇上面前給你上幾句眼藥,小主得不償失啊。」
陳妙儀知道,暗暗咬牙等肚子裡的皇子生下來,定要找機會除去安寧這個狗奴才。
但是要她完全忍下這口氣是萬萬不可能的,扔下一句:「既如此,就讓他在這兒跪足一個時辰,不然倒顯得本小主肚子裡的皇子還沒有他一個賤人金貴。」
說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