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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楚的鼻尖突然就有些發酸。

是啊，能怎麼留？

她缺錢，缺很多很多錢，他能給她嗎？

不對，他能。

她竟然忘了他挺有錢的。

褚楚彎了彎唇，很想說句玩笑話，&ldo;要不你養我吧。你養我，我就不用走了&rdo;。

可她發現，哪怕是玩笑，她都沒辦法把這句話說出口。

她怕許翊瞧不起她。

她怕自己喜歡的這個少年，會因此而厭惡她。

褚楚固執地緊咬下唇，渾身顫抖。不一會兒，她的眼前就變得霧濛濛一片。

許翊見她哭了，輕輕&ldo;嗤&rdo;了聲，偏頭不忍去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居然從許翊的眼底，看到了幾分苦澀。

許翊又在原地站了會兒，終於向她走來，立在她跟前。

&ldo;有筆嗎？&rdo;他突如其來地問了句。

褚楚淚眼朦朧地望向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許翊沒解釋，轉頭問向旁邊的男人：&ldo;大哥，借支筆。&rdo;

旁邊的大哥在包裡翻找了幾下，遞給他一支筆。

許翊接過，攤開她的手掌心，一筆一劃地在她掌上寫著什麼。

尖銳的筆尖輕輕顫動，不知道是不是書寫的人正在顫抖。

褚楚覺得有些癢，幾次想要抽回，卻都被他緊緊握住不放開。

&ldo;好了。&rdo;

他寫完後，蜷起她的手掌，拿筆尖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一如四年前食堂初見時那般。

&ldo;以後記得聯絡我。&rdo;他單手插著兜，背過身向她揮了揮手。

褚楚站在他身後，並未應聲。

她不敢輕易答應，因為她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

人走後，她才張開手掌心，看到了他留給自己的那句話。

當時的褚楚怎會想得到，在這之後的四五年裡，這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在她無數次想要妥協和放棄之時，令她堅持了下來，勇敢又執拗地守住了自己的底線。

那八個字……

&ldo;褚楚，你在聽我說話嗎？&rdo;

她的思緒被打斷。

褚楚回過神，問：&ldo;我在想別的事，你剛剛說了什麼？&rdo;

&ldo;我問你想騙他多久。&rdo;

雲柔杵著下巴，邊攪動手裡的咖啡，邊問道：&ldo;他哄了你四五年，你不會也要騙他個十年八載吧？許翊自尊心那麼強的人，哪裡受得了在你面前那麼沒尊嚴。&rdo;

她剛說完，一抬頭，便怔住。

褚楚還沒發現危險將至，自顧自說道：&ldo;看我心情吧。心情好了，我就告訴crystal，許翊他打鼾的毛病沒了。要是許翊敢惹我心情不好……&rdo;

&ldo;心情不好會怎樣，嗯？&rdo;

&ldo;心情不好，那我就……&rdo;

褚楚倏地回過頭，就見許翊站在她身後，眼睛微眯，唇角揚起危險的笑意，咬牙切齒地貼在她耳旁說：&ldo;有沒有想過我心情不好，又會怎樣，嗯？&rdo;

第二十八章 斯文（二十八）

如果褚楚能早知道， 許翊排遣不高興的方式就是抱她去床上親個昏天黑地， 那麼戲耍許翊的滋味再痛快， 褚楚也一定會忍住、忍住、再忍住，不去招惹許翊半分。

許翊親夠了，終於肯放開她。

他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