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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了。”金折桂乾巴巴地說。
玉破禪摸著下頜,“你有沒有空替我剃掉這絡腮鬍子?”
“男女授受不親……”
“哧。”玉破禪忍不住笑了。
金折桂氣惱道:“我說男女授受不親,你笑什麼?莫非我就不能提?”
玉破禪忙道:“我並非那個意思,只是你不是那麼個拘泥於俗禮的人。”
“你找玉九替你剃。”金折桂道。
“這裡可是我的咽喉,除了你,我哪裡放心叫別人拿著刀在這邊亂晃。”
金折桂怔住,看其他人忙著伐木、忙著搭帳篷、忙著搓草繩,兩隻手摳著長槍,有些不安地問:“你可會怪我?我自己就怪自己了。”
“雖然有些失落,但我永遠不會怪你。”玉破禪發自肺腑地說。
金折桂敢跟嚴頌玩笑一句“不如嫁給你”,卻不敢跟玉破禪那般說,猶豫了一下,開口說:“匕首呢,拿來我給你剃鬍子,若是我手抖了,一刀將你喉嚨割破,你別怪我,只怪自己識人不清吧。”
玉破禪心中大喜,心想她這是願意接近他了?一時歡喜地轉身,登時吹了風,眼淚又落下來,忙轉身道:“我還當你、當你埋怨我在西陵城裡連累你丟了顏面。”
“人生苦短,大抵我這樣的人,是尋不到……既然如此,不如尋個志同道合的。”金折桂說著話,眼角忽地落淚,大抵她自己個那樣的性子,是尋不到對她真真正正海誓山盟的人。
玉破禪的笑意一僵,曲著食指將金折桂眼角的淚擦去。
“走吧。看我怎麼給你剃鬍子。”金折桂提著長槍,看見幾個女人提著水桶回來,就向他們汲水的地方去,走出幾步,示意玉破禪跟上,然後到了那溪流邊,拿著長槍在溪水裡探了探,然後挖出一灘淤泥來。
“來,躺下。”金折桂將大氅往地上一鋪,示意玉破禪躺上去。
玉破禪不明就裡,卻按著她的指使辦了,才躺下,就見她先用水給他洗了臉,然後將滑膩膩、臭烘烘的淤泥抹到他臉上,“小前輩?”
“你不信我?”金折桂笑嘻嘻地說,心嘆自己到底是怕再孤單一輩子,終歸向命運妥協了。
玉破禪唯恐淤泥流到嘴中,趕緊閉嘴。
金折桂拿著匕首慢慢將淤泥抹到玉破禪臉頰、下巴、脖子上,“這冰川水淤泥可是稀罕的東西,一般人想抹,多少銀子都買不來呢。”見玉入禪、阿大等不住何時湊過來,手上轉著匕首,問:“你們誰還想剃鬍子,等我給破八剃完,就給他剃。”
玉入禪眼瞅著那匕首旋轉間,離著玉破禪的喉嚨只差一指的距離,又聞到那淤泥沉積在溪水底許久,此時聞著奇臭無比,唯恐金折桂作弄他,趕緊搖頭。
至於其他四人年紀大了,又覺有鬍鬚才顯得有氣魄,就紛紛搖頭,只圍著看金折桂怎麼作弄玉破禪。
金折桂低下頭,細心地拿著匕首,用刀刃輕緩地劃過玉破禪的臉面,一掃過後,淤泥連帶著鬍鬚都已經被她剃掉。
玉破禪炯炯有神地看著金折桂,看見她柔和的下頜不時翕動,明亮的眸子專注地盯著匕首,神色竟是比任何時候都溫婉,雖明知那眸子裡沒有淚水,但不自覺地,就疑心她眼睛裡會滴出水來,不由地伸手要去握她的手,卻見玉入禪立時抓住他的手。
“八哥別動。”玉入禪嚥了口口水,見金折桂手上匕首已經滑到了玉破禪脖頸處,另一隻手小心地在玉破禪臉上按了按,隨即兩根手指細細地捻了捻,只覺得指尖上沾著的一點淤泥滑膩膩的,再看玉破禪那張光滑得彷彿天生無須的臉頰,立時改了心意,“小前輩,也替我刮一刮。我這有些渣子總刮不掉。”
“不可……”玉破禪立時出聲阻止金折桂答應,卻覺脖子上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