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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聲道:「從來沒有人和你比輸贏,更何況比的是人命?」
他嘲弄地扯了扯嘴角:「其實我早就想下手了,只是那幅畫送來之後你便住在太守府裡,蕙芯也一直稱病在家,我只能將記憶中你的樣子畫了小樣給那人,讓他在太守府門口盯著,只是沒想到,好不容易尋到機會,那個笨蛋還殺錯了人。」
「李思楓,你為何要幫沈公公做事?」
他聳聳肩:「你是覺得可笑嗎?說實話,在遇到你之前,我本來已經放棄了,上京到處碰壁,那個宦官還老是端著架子,看不起人得很。家裡讓我回原州和張府結親,我便想著也挺好,誰知卻遇到了你……呵,可笑吧,一個小小商賈之子,竟總是妄想著上京的權力場……如今既落到你們手中,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吧。」
我看著他的樣子,輕聲問道:「是因為白林兒嗎?」
他瞬間睜大眼睛看著我,我證實了心中所想,便淡聲道:「二殿下的人,是沒查到你和朝中及宮中之人有何關聯,但卻從你的同窗那裡,聽到了你和白林兒的事。原州富豪一擲千金為博名滿京城的歌伎一笑,甚至不惜許下正妻之位為其贖身,而這位歌伎卻給左相幼子做了小妾……」
他眼睛布滿血絲:「你想說什麼?」
「我本來不懂,你本可以在原州過著無憂富庶的生活,卻為何要犯險去攀那京城的權力場,是因為想要報復?還是……」
他不屑道:「你以為一個女人,值得我至此?」
我起身道:「她值不值得你至此我不知,我只知你錯過了那個曾經全心全意待你的世上最好的姑娘。」
我轉身走了幾步,卻聽到身後的他喃喃道:「只差一步啊,只差一步,只要殺了你,我便可以成為沈公公的心腹……我甚至可以帶著惠芯去上京,給她比在這裡多得多的榮華富貴……」
我嘆了口氣,轉身出了牢房。
嚴栩就站在門口,對我道:「其實上京很多人和他一樣,以為攀權附貴自己便也能一步登天,然而就算他真的殺了你,沈金山也不過當他是個用完就丟的棋子,興許還會派人殺他滅口。」
我心情複雜:「你打算將他如何?」
嚴栩道:「殺人償命,這是古今道義,但我需要先留著他,興許以後有用。」
回去後,嚴栩又幫我備了幾件男子的衣裳,第二日一早,我們便啟程踏上了回京之路。
只是才走了一日,便又出了事。
是嚴栩在京中的人傳來了訊息。
皇后娘娘派人抄了皇莊,因著沒能尋到我,一口咬定二皇子殺了崇寧公主。
而趙家,也已聯合文武百官上書,要治嚴栩的罪。
聽到訊息時,我和嚴栩對視一眼,他笑道:「聯合?脅迫還差不多吧。」
這個訊息,實則是在我們的意料之中。
李思楓被抓前,已經匆匆發信給了沈公公,還附上了一片帶血的衣角,證實我已被「殺」。
這就是嚴栩要封鎖訊息,還讓我打扮成男子模樣和他一道離開的原因。
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只是第二個,卻著實不是什麼好訊息。
梁帝將豐南軍的右符給了嚴漠,而嚴漠也在幾日前,從宮中出發前往豐縣了。
算下來,不過五日,他應該便能到豐縣了。
聽到這個訊息時,正是夜裡,嚴栩只是不語,對月凝望了良久。
我看得出,他的眼中,是失望。
我輕輕拉了拉他的手,「你去年去豐縣,是為了豐南軍,對嗎?」
他費力笑了下,看著天上的那輪月,「芸兒,你知道嗎?豐南軍,是我努力說服父皇,親自在豐縣幾個月,差點賠上性命,才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