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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娘連忙去把阿寶扶起來,著急問道:“你這孩子,到底咋回事呢?”
阿寶低著頭,閉著嘴,不說話,任陳大娘怎麼問都不吭聲。
鐵牛娘在一旁罵道:“怎麼回事?我就沒見過這麼惡毒的孩子,拿了石頭就往我家小毛頭上砸,看孩子頭上流的血,怕是破了好大一塊。老孃今日跟你說,要是你們今日不拿個說法出來,老孃跟你沒完。”
自家理虧,被人吐沫星子吐在臉上也只能忍了,陳大娘陪笑道:“是我家孩子犯的錯,我們都認,大妹子別上火,快帶了孩子進屋坐坐,桂香,快去倒水。”
吳桂香擔憂看了擦眼淚的阿寶一眼,進了屋去倒水。這邊,陳大娘好聲好氣將人迎進了家門。
小毛娘擦了腰道:“別以為你態度好們就罷休,殺人償命打人坐牢,就算我家小毛被治好了,我們也要上縣衙告這畜生殺人。”
阿寶在一旁冷清清說道:“償命就償命,等我把他砸死了,我就給他償命。”
吳桂香正進堂屋,聽了這話,立刻放了手裡的水壺,對著阿寶腦袋就捶,“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這孩子,是不是魔障了?”
這下子鐵牛娘更要鬧騰了,“快聽聽,這喪盡天良的話,這還是一個孩子說的嗎?”
陳大娘連忙過來攔住吳桂香,“別打孩子,別打孩子,他還小呢。”
鐵牛娘陰陽怪氣道:“都十多歲,可不小了,嬸子可別縱著,這打破人腦袋不管,殺人放火也不管,總有一天會被縣太爺拿鍘刀鍘了腦袋。那時候再管可就遲了。”
“你說什麼?”陳大娘氣得手發抖。
“我可沒說錯,嬸子別看不中聽,說的都是實話呢。”鐵牛娘昂著腦袋道。一輩子都是陳秀才家的佃戶,總是卑躬屈膝的,今日好容易能夠揚眉吐氣,鐵牛娘只覺得渾身都舒坦了。
雖然兒子被打破腦袋,第一時間不是看大夫而是去找人麻煩,陳鐵牛還是在意自己兒子的,套了驢車去將大夫請來,並囑咐大夫將大補的人參鹿茸多帶些,反正不要自己銀兩,兒子流了好多血,可得好好補補。
陳鐵牛將大夫帶到陳秀才家,鐵牛娘連忙拿下止血的毛巾,著急道:“大夫,快瞧瞧我孫子,是不是有性命之憂?”
大夫讓人打來清水清洗了傷口,仔細一瞧,道:“不礙事,擦破點皮,喝兩貼藥,修養幾天就好了。”
鐵牛娘連忙道:“您再好好瞧瞧,這麼大的口子,怎麼就不礙事?您可得好生開藥啊,多補補,我們付得起銀子。”
大夫沒好氣地道:“付得起銀子,這補藥也不能亂吃,他還是個孩子,吃多了補藥傷身,吃兩隻老母雞就成。”但是鐵牛娘和媳婦卻不同意,歪纏著大夫開了好多補藥,陳大娘在一旁看得心滴血,卻不敢吭聲,吳桂香看了陳大娘的為難樣子,又轉頭看阿寶一臉的木然,突然覺得渾身無力,這孩子到底怎麼了?
大夫一走,陳大娘立刻鬆了一口氣,“孩子沒事,總算是萬幸。這醫藥錢我都付了,明兒我再抓兩隻母雞過去。”
鐵牛娘可不罷休,“光付醫藥費可不成,我孫子糟了這麼大罪,難道就白受了?你得賠銀子呢。”
“那……要陪多少呢?”
“只要得十……不,得100兩才成。”
陳大娘聽得倒吸一口氣,“100兩?也不怕閃了舌頭。大夫說沒事了,大妹子可別得寸進尺。”
鐵牛娘回嘴道:“被砸了腦袋,指不定砸出什麼毛病,大夫都診治不出來呢。我這100兩,只怕還要少了呢。”
陳大娘氣得手顫抖,“我家阿寶也不是個不講是非的,總不會無緣無故砸小毛,這事啊,總是雙方都有錯,你可別得寸進尺。”
鐵牛娘譏笑道:“那就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