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2 頁)
虞清嫻也不怕常家人會發現她給豬餵拉拉秧,畢竟自打原主到了常家,常家的活計除了做飯以外就是她做的了。
從原路返回,虞清嫻又看了一眼那個女大學生, 那個女大學生還保持著她走時的姿勢躺著,虞清嫻嘆了一口氣。
越是立身處地,越是能明白被拐賣的女孩的痛苦。
回到常家,才中午九點鐘。範春霞在院子裡站著。
「你個懶鬼,背時貨,打個豬草都打那麼久!」
「還站著幹什麼?還不趕緊上工去!」
虞清嫻倒出豬食背著背簍往外頭走。現在是九月份,正是玉米成熟的時節,村裡正在收玉米。虞清嫻被分到了山的那邊,靠近賀莊村那邊的地裡。離這裡有不遠的距離,走路過去至少得四十分鐘。
路上有許多背著背簍拿著鋤頭的去上工的行人,虞清嫻走在最後,看沒人的時候便往買了女大學生的常大友家去。
常大友家都去上工了,沒人在家,虞清嫻找了沒人看得見的地方蹬著牆翻進院子,徑直往關押女大學生的那個房間走去。
女大學生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聽到動靜朝門這邊看來,眼神中又是絕望又是恐懼,看到是虞清嫻,她愣了一下。
虞清嫻走到床邊:「他們都上工去了,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來。」
虞清嫻從背簍裡拿出放在背簍裡的兔腿和白米飯。
兔腿和白米飯顯然嚇到了女大學生,她眼神中滿滿的都是防備,咬著牙一句話也不發,她想挪動,可左腳的腳筋被挑了,她連動都動不了。
虞清嫻輕聲看著她道:「吃吧,就算要跑,也要把肚子吃飽,身體養好。」
村裡這些人自有一套馴服買來的媳婦的規矩。打上一頓,餓上幾頓是基礎,若是死性不改,那就挑斷腳筋還不行就把手經也挑斷,這樣就跑不了了。
他們根本毫無人性,也沒有想過被挑斷筋脈的人會有多痛苦,他們甚至並不把買來的女人當人,她們更像是把買來的女人當牲畜。能馴服的就馴服,馴服不了的就暴力馴服,等生了孩子了要是還不聽話,有的人甚至會把買來的女人再轉手賣出去。
虞清嫻轉身走了。
女大學生看著關上的房間門好一會兒,想起虞清嫻走前說的那句話,她撲向兔腿和白米飯,不管不顧的抓起來就往嘴裡塞。
一邊塞,眼淚一邊往下掉,到最後,嗚咽聲變成了嚎啕大哭。
虞清嫻到達任務地時,正趕上開工,小隊長背著手講了幾句話,便開工了。
掰玉米是一件苦活,九月的秋老虎照在人身上,把人烤得火辣辣的。玉米葉子很鋒利,若是沒有防護,割在臉上又疼又癢。
大集體時代,大家對勞動都多有懈怠,昌山村的人更是如此。他們掰玉米掰著掰著便在磨洋工,虞清嫻也有樣學樣。
這時候在她邊上的一個大嫂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呀,寶根家的也知道磨洋工了?」
她的聲音很大,話音一落,便惹來了很多人的關注,那大嫂繼續道:「這就對了嘛,就不要太拼了,你一拼就襯得我們都懶了,白白被隊長罵。」
原主被範金霞天天罵著打著,只能拼命幹活,因為不幹活就沒飯吃,甚至還會被打得更加厲害。
可在大家都磨洋工的大環境下,原主矜矜業業地幹活,就像是在一群鴨子裡出現了一隻天鵝一樣的顯眼,隊長倒是很喜歡她,天天都表揚,但同隊的人就漸漸地恨上了她。
跟虞清嫻說話的這個人是常大友家邊上常根發家的,她不是被買來的,而是換親換來的。在昌山村這個十分畸形的村莊裡,正經說親嫁進來的女人地位最高,第二就是換親換進來的,第三種是原主這種當做童養媳買來的,最後一種是從各種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