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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應該發生過什麼。菲奧娜推測。鄧布利多或許是裡德爾入學的引導人,能讓裡德爾露出馬腳的,也只有在入學前的時候。
裡德爾在剛開始時,還試圖博取這位教授的喜愛和信任,但很快,他就發現他無往不利的招數在鄧布利多面前並不起作用。鄧布利多看似一視同仁的和善微笑下,落到他身上的視線分明要冷淡幾分。
鄧布利多看穿了裡德爾的小伎倆,但並不太上心。對鄧布利多來說,裡德爾還太生嫩了,他很忙,他有其它比裡德爾更需要關注的事情。
比如正在歐洲擴張的格林德沃軍隊。
這無疑讓裡德爾感到了挫敗和憤恨。
菲奧娜幾乎可以明晃晃地看到,未曾嘗過失敗的少年,他的心氣在受挫後,如荒原上的野火一般愈發的熾盛。
他會在心中立誓嗎?菲奧娜揣摩著他的心思。他也許已經賭咒,未來終有一天,要讓不把他放在眼裡的人,為自己一時的疏忽大意而後悔?
菲奧娜忍不住一笑。
如果這是一齣劇的話,執筆的人已經在這個地方埋下了意味深長的伏筆。
有點想看看,事情的發展是不是真的會像她設想的那樣了。
也只是……有那麼點想。
裡德爾在霍格沃茨成長的速度飛快,菲奧娜看著他從初入學時還小心試探的樣子,一步步轉變為小團體的領袖。
他暗中打出斯萊特林血脈的旗幟,先交好、籠絡,再收服、洗腦,最後威逼、打壓,在他悄無聲息地建立起來的,以他為中心的規則之下,連心高氣傲的埃弗裡、布萊克等純血子裔,也不自覺地成為了他的馬前卒。
她看他表面上陽光、熱情、對所有人釋放善意,轉過身,就暗示圍繞在他身邊的追隨者去霸凌麻瓜血統的巫師。看著不曾見過真正險惡的孩子,在他的挑撥與煽動下,開始享受來自弱者的畏懼和臣服。
就像看著從外面飛進來的草籽,落在了花圃裡,混在精心培植的鮮花中,埋在地下的根系飛速地擴張,不動聲色地侵佔了生存空間,掠奪著養分。
於是,鮮花敗落,野草肆虐,花圃淪為泥潭,不是在同化,就是在吞噬。
菲奧娜總能在書裡看到,品德高尚的勇士被比喻成歷經磨難依舊不減光彩的寶石,似乎只有善良正義的人才能散發耀眼的光芒。
然而她發現,黑色一旦純粹到了極致,居然也能發出光來。她在裡德爾身上看到了光,那是詭譎的夜裡,猛獸捕食獵物時一閃而過的兇狠眸光。
菲奧娜本以為,她和裡德爾之間不會產生任何正面的交集。
裡德爾不是沒有發現過她會經常對他投以關注,但她知道,在裡德爾看來,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偷偷地看他太正常了,他並不會放在心上。圍繞在他身上的各種目光那麼多,要是有人對他一點都不在意,他反而會去留心一下。
他知道菲奧娜這個人,只是他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所以當三年級的暑假,裡德爾在孤兒院撞見她時,猝不及防的他沒有掩飾住自己那一瞬間洩露出來的震驚、懷疑和殺意。
菲奧娜也有些吃驚。她從埃塞雷德那知道了這家孤兒院,她也曾推測出裡德爾在麻瓜世界的成長環境不會太好,但她沒有想到,他會生活在與她身世有關的孤兒院裡。
她仰頭望著在樓梯上與她四目相對的男孩。
他穿著短袖白襯衫,釦子懶散地開了兩個,一邊的袖口翹著邊,長褲沒有熨燙過,膝蓋處打著褶,踩了雙蒙著薄塵的皮鞋,頭髮沒梳理,稍顯凌亂,手裡拎著個銅製的水壺,看樣子應該是剛從床上起來,要去廚房灌水。
很散漫,很隨意,是與學校裡那個打扮得無一處不妥帖的貴公子完全不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