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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頭看了看窗外,又回頭看了看空曠的包廂,再看了看身邊的裡德爾,還黏著幾根頭髮的臉上居然顯出幾分遲鈍的呆滯。
有一點——可愛。
微笑著將她臉上的頭髮撥開來,裡德爾柔聲說:「到站了。」
「哦。」菲奧娜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裡德爾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拉著她穿過擁擠的、到處都是親密擁抱的人群,走出車站,走進了馬路邊的狹窄電話亭——還是他曾帶她去小漢格頓時約定過的那個。
看著始終不發一言跟著他的菲奧娜,他忍不住問:「你為什麼總是不問我要帶你去哪?」
菲奧娜瞥眼看他,「如果我說我大概能猜到,你會不會覺得很失望。」
裡德爾本來也沒想過她會對他的行為一無所覺,但他不相信她能知道具體地點。
頭往裡德爾那邊偏了一下,菲奧娜細細地嗅聞,慢慢地說:「這段時間一直能在你身上聞到,木頭的味道,青草的味道,水的味道,還有微鹹的泥土味。」
她是狗鼻子嗎?裡德爾笑著想。
菲奧娜露出笑意,語氣輕快,「某個位於湖泊邊上的木屋?我猜對了嗎?」
裡德爾沒有回答,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巧的鍍金鑰匙放到她的手裡。
「走吧,聰明的偵探小姐,」他笑意盎然地說,「去我們的新家看看。」
菲奧娜微微抬了下眉,盯著手心裡的鑰匙,一點點蜷縮握緊,裡德爾的掌心裹住她的手,低聲念出了門鑰匙的咒語。
藍光一閃,挨靠在一起的兩個人從電話亭裡消失了。
52、攻略第五十二步 你個,老變態
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外面像是某種哨笛般高低錯落的鳥鳴聲就滴溜溜地滾進了裡德爾的耳朵裡,把他吵醒了。
該弄個隔音咒的。他這麼想著。
睜眼瞥了下透過窗簾的淡青色晨光,裡德爾翻了個身準備再睡一會,就聽到房間外似乎有輕微的行走聲響。
這是一座全木的房子,地板也是實木拼接的,因此哪怕腳步放得再輕,緞面的軟鞋踩在上面也會擠壓木板,發出輕微摩擦的聲音。
——就是為了捕捉這個,隔音咒才始終沒有釋放。
立刻翻身下床,裡德爾拿起掛在椅背上的黑色絲質晨衣套上,順手用咒語打理了一下睡亂了的頭髮,開啟房門走出去。
擺著兩張軟布沙發的起居室裡沒有人,隔壁房間的門半開著,樓下傳來了響動,裡德爾從略狹窄的樓梯上踩著細微的吱嘎聲走下去,一眼看到了正在廚房裡給銅壺注水的菲奧娜。
她穿著素淨的晨衣,裡面是到腳踝的白色睡裙,拎著銅壺手柄的手腕下墜著寬大的蕾絲袖子,襯得手腕像一截彎曲的細白花莖。菸灰色長髮因為睡覺而編成了一條寬鬆的辮子,看著像背後垂了一束鈴蘭。從樓梯上可以隱約看到她一小側瑩白的臉頰,晨光中籠罩在一圈柔和的光暈裡。
水落到銅壺裡嘩啦啦地響,菲奧娜依舊敏銳地注意到了身後的動靜。
「早上好,」她沒有回頭,「吵醒你了?」
「是的,不過不是你,是鳥。」裡德爾走到她身邊,從她手裡接過裝了水而有些沉的水壺,「今天你起得和窗外的鳥一樣早。」
「有點渴,起來燒水喝。」
廚房不算大,兩個人挨著有點擠,菲奧娜轉身坐到了餐桌前木椅上。
同樣是木頭打出來的小桌子,上方開了矮矮的一排小窗,光線被窗欞分割,在插著幾支野花的細頸花瓶上印出墨色的交錯線條。
菲奧娜支著下巴看裡德爾點燃木柴,將水壺掛在爐子上方的鐵鉤上,然後從櫥櫃裡一樣一樣地拿出茶包、雞蛋、香腸、麵包、火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