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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亞看著瑪麗的表情,心裡不由一跳。
瑪麗幾乎是踩著她的心跳節奏念出她心裡出現的那個名字:
“盧克里修斯爵士。”
西莉亞驚愕過後,噗嗤一聲笑了:“聖殿騎士加冕為王?”
聖殿騎士團實則是個隱修會,紋章是共乘一騎的兩名騎士,象徵著會中人的清貧。會中的騎士、教士和隨從都拒絕名利財富,終生保持純潔。也因此,聖殿騎士絕不可能接受世俗的加冕。
“這的確說不過去,但盧克爵士此次的戰功實在太惹眼了……如果不是他聖殿騎士的身份擺在那裡,說不定他會和第一次東征時的伯德溫一世一樣,憑藉戰功成為聖地之主!”瑪麗越說越興奮,顯然心有榮焉,早就把盧克此前對她嚴厲的態度拋之腦後。
西莉亞一手支頤,若無其事地問:“盧克里修斯爵士的戰功?”
“聽說當時攻破內城時,異教徒反攻得實在厲害,十字軍差點就要撐不住,但盧克爵士一次次帶領同伴左右援護,原本絕望計程車兵士氣大振,最後才徹底擊垮了亞門軍隊!”瑪麗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他戰鬥的樣子您也見過,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與烏奇薩騎士決鬥時,盧克迎著劍鋒而上的身姿在西莉亞眼前一閃而過。
“他沒有受傷?”西莉亞不自覺微微蹙眉。
瑪麗遲疑了一下,緩聲說:“我不清楚……”
若盧克里修斯在那樣的狀況下都毫髮無傷……
西莉亞搖搖頭將不必要的念頭驅逐出去,轉回正題:“即便有人提議以戰功論王位歸屬,這也是不可能成真的事。”
“話是這麼說,但這麼一鬧,聖殿騎士團大團長說話的底氣就足多了……”瑪麗一攤手,“聽說聖殿騎士團一直和法蘭西人站在一邊,蘇爾侯爵雷蒙德的聲望自然蓋過居伊,獅心王和主教當然要氣得跳腳。”
西莉亞被瑪麗的話逗得一彎唇,卻沒答話。瑪麗狐疑地看著聖女,猶豫片刻還是問:“您……對這事難道打算不聞不問?還有里爾那混蛋的事……主教可別只是許諾不做數。”
聖女悠遊自在地剝了一顆無花果,朝女僕飛了一個眼色:“還不到時候。”
雖然很想問“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過問”,瑪麗還是把問題默默嚥了下去。
※
次日天還沒亮,神殿諸人便離開北城,往橄欖山進發。
主教和聖女同時現身實在罕見,僥倖逃過一劫、又或者聞訊去而復返的信眾們早早就擠滿了通往內城神殿的街道,等待跟隨隊伍一齊進入橄欖山神殿禮拜。
主教和聖者出行原本自然是鮮花開道,神官成列,但如今神殿內部大約都被劫掠一空,托馬斯又只帶了區區幾個神官,自然不可能有這樣豪奢的陣勢。加之城中潛伏著亞門刺客的傳言沸沸揚揚,西莉亞等人便只騎馬匆匆透過被硝煙燻黑的美門。
為表虔誠,托馬斯和西莉亞帶頭赤足登上通往神殿正門的石階。
原本輝煌燦爛的神殿空空蕩蕩,缺了頭手的聖像仰面橫倒,地上金光燦爛的馬賽克也被挖得處處是坑洞。但神殿本體並未被燒燬已然是個奇蹟。
在神殿各處轉了一圈,眾人迴歸橄欖山中心的聖墓教堂。沒有了寶石黃金的裝點,神龕顯得異常樸素,竟然與烏奇薩的苦修之風近似。
信徒們面色沉肅地在禮拜席上坐好,等待主教佈道。
大主教立於神壇之上,鄭重地取出象徵烏奇薩統治權的金鑰匙,向在場的貴族和信眾展示,在場眾人頓時隨著托馬斯讚頌上主之名:
“王之旗幟現身,神秘的十字架燦爛生輝;在這十字之上,肉體的造物主以肉身,被放置於苦痛之樹上。”'1'
眾人的視線隨即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