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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你也說他們是我的人,難怪——」
許甬背對著從獲,雙手支撐著亭子的護欄。從獲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他接著說:「我們最初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組成的行動小組,沒有所謂的負責人,為了行動方便,他們推我為聯絡員。就是這樣,我們內部分工還是很明確的。但是外界對此產生了許多誤解,有些人甚至質疑我成立這個組織的目的。天哪,我得有多冤枉啊!」
也許許甬的話裡透露出了一絲委屈與無奈,從獲並不是百分百相信,但她可以理解對方的話。一旦做某件事的目的被曲解,引來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要是這件事裡本來就醞釀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你也懷疑我有那個心思?」
許甬的語氣淡淡的,沒有溫度,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啊?」
從獲本能般「啊」了一聲,隨即明白對方要說什麼,她暗自嘲笑自己的愚蠢。
「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啊!」
許甬直起身子,望著不遠處的竹林感嘆了一句。他慢慢轉過身來,看著從獲,眸子裡是從獲未曾見過的冷靜與睿智。
從獲呆了片刻,對面的許甬突然笑了起來,恢復了一貫的表情。從獲有些惱了,覺得許甬特意想看她笑話。
「這是什麼表情?」
許甬略帶痞氣的笑容爬到臉上,他看著從獲的樣子果然像是戲弄了一個女孩子。
從獲作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壓低聲音,強調了一句:「我們在說正經事。」
許甬聞言,朗聲大笑,那模樣像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不過,他很知趣的在從獲生氣甩手走人之前停了下來。
「還是長髮及腰的樣子好看。」
莫名其妙般,許甬換了個話題。他看著從獲那因為從軍需要而剪短的頭髮,在光復河源之後慢慢地長長了,但還是沒有恢復剪短前的模樣,露出了一絲惋惜的神色。
從獲並不喜歡他人對自己品頭論足,一旦被別人這麼說了,而且這個人還是許甬,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生氣。她心裡有一絲淡淡的喜悅,夾雜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羞怯,表現出來的是輕微的慍怒。
過了許久,從獲才想到一個正經話題,她問:「用暗殺的手段解決丁放,是唯一的辦法?」
「是。」
許甬解釋道:「要和談了。你知道嗎?和談的前提條件肯定是要保證丁放的人身安全,這樣的話,就沒辦法用正當的手段解決他。」
「也是。丁放要是活著,和談就算有結果,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與丁放和談這事,你怎麼看?」
「如果從個人感情上來說,我是不願意的。」
從獲微微停住,調整心緒,「可是,如果這是人心所向,我也沒有辦法。」
「能不流血的解決問題,當然是好事。只是,有太多人對此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許甬踱步到亭子中間的石桌旁,坐在石凳上。
「沒有辦法用武力最終解決的問題,只能透過談判解決。如果需要談判解決,就能說明雙方的實力問題。現在的丁放,實力不如謀殺鄭明樘的時候,而三家聯軍有足夠的實力以武力解決這件事,輿論卻一致要求和談,真是見了鬼了。」
「人心難測,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從獲坐到許甬對面,把手機放到石桌上,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說:「只是,我好奇的是,丁放為什麼同意和談?從丁放槍殺鄭氏少主時起,五聲島上所有人的反應都不對勁。曾經我們認為是對的、絕對不可動搖的真理,在頃刻間遭到了瓦解,一些看來絕對不能說的話卻甚囂塵上,還得到了相當多的應和。我真的懷疑,我們經歷的是一場夢,一場不會醒來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