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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就在幾年前,身體顯得非常硬朗的老領主鄭商錫命令第三子鄭明榕暫時放下手頭上的研究,穿上軍裝到許城軍事學校學習軍事指揮。學成歸來,閒散貴族多了「將軍」的頭銜,仍舊搞他的文學研究。
稚之心裡想著這些事,嘴邊露出一絲冷笑。她沒回頭看從獲,像是對著水中的魚兒感嘆:「這些魚兒在水中看似自由,其實根本就是待在牢籠裡。它們沒法兒離開水,水就是它們的牢籠。」
從獲一邊思考稚之話裡的意思,一邊小心翼翼地說:「我們不可能像魚一樣生活在水裡。」
說完之後她立刻後悔了。天哪!她這是在說些什麼呢。
稚之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從獲被搞得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許大小姐抽什麼瘋,只好在心中祈禱父親與許洪的談話快些結束,好快些帶走這個喜怒難測的傢伙。
「河源發生的事,你應該很關心吧。」
稚之轉過身直面從獲那張困惑不已的臉,借著這個轉身,她得以確定周圍都是沒有人的。
從獲看著稚之,她還沒有學會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那稚之如何呢?都想要從對方臉上看出什麼,從獲承認自己太嫩。於是,她一臉認真的說:「河源是我的老家,那裡是鄭氏的根,作為鄭氏的一份子,我有必要時刻關注那邊的情況。倒是對於你來說,還需要別的理由吧。」
「彼此彼此。」
稚之說:「我們的處境很相似啊。都是距離權力最近的女孩,眼睜睜看著不甘心讓與他人,卻又沒辦法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在我們這樣的位置上,無法掌握權力,也就無法掌握所謂的人生。你是知道的吧?」
最後一句,如嘲諷一般的反問,讓從獲不快。從獲很想反駁稚之,她鄭從獲只是一個距離權力無比遙遠的鄭氏第三子的小女兒,那些所謂的權力鬥爭與她沒有多大關係,如果有一天讓她加入爭奪鄭氏最高權力的鬥爭,只能說明鄭氏的男人已經快死絕了。想是這麼想,話卻不能這麼說。從獲從心底想與稚之劃清界限,她不想回答。
「如果你有想要做的事情,就去做吧。」
這就是從獲給稚之的回應。與其多費口舌,不如想辦法讓對方主動閉嘴。
稚之臉色瞬間產生了豐富的變化,她緊緊盯著從獲,驚訝、狐疑、不解、釋然,每一個表情的變化都隱藏了不為人知的心事,像刀子一樣準備往從獲身上來一下。
「好啊好啊!」
許稚之就這樣笑起來,從獲立刻開始擔憂許大小姐是不是瘋掉了。好在許大小姐笑了一陣就不笑了,她很認真地對從獲說:「以後我們多交流。」
接著補充了一句:「我的身份,常來這兒不方便。」
從獲認為,她在稚之眼中看到了真誠,於是很誠懇的出了個主意:「我們可以去打擾國滿老師啊。你不是常去國滿老師那兒補課嗎?」
稚之臉色有點發白。
送走客人後,明榕像是很隨意地問從獲是不是跟稚之很熟悉,從獲否認了。她說:「也許是年輕人能聊到一塊兒。」
這是明榕打發從獲領稚之離開書房的託詞,從獲很自然的拿出來回應父親的問題。
明榕提醒從獲:「身為鄭家人,要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要意氣用事。在這種特殊時刻,更是要以大局為重。」
父親還是第一次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從獲受寵若驚,卻不置可否。她一臉乖順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7月的第二天,從獲坐在餐廳吃早餐,殼被剝的乾乾淨淨的半個水煮雞蛋已經進了她的肚子裡,稚之就這麼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由於從獲對此人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句「我的身份,常來這兒不方便」,於是差點兒被噎到。
稚之一臉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