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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聲。”他低聲微啞,“人出來了。”
烏石蘭玉珊披散著頭髮走出來,舞姬阿黎已經被她支走了。四下安靜,她在梳妝檯前調弄了一會兒脂粉後,便走到了窗邊。那裡放著一張束腰幾,上面擺著本書。
那本書——阿敕看著它眼神微凝,他見過。
雪藍色的封皮,上面畫著烏戎的麋鹿圖騰,裡頁是烏戎的文字,如同教小孩子的千字文,囊括了烏戎所有的字,它們一個個齊整分明如士兵在列,相互卻沒有聯絡。他看見的時候,正被烏石蘭玉珊隨手扔在席子上,他見封皮有異,曾取來看過,可惜看不出什麼名堂,倒也沒在意。
身旁的寶琢忽而動了動鼻子,嗅到了一股香味。飄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漸淡,但仍是讓她有熟悉的感覺。
是對方洗完澡後抹的香料?
就在兩人都各自抱有疑惑時,突然,一隻硃紅在背的鳥兒闖入了兩人的視線!
這鳥今日才見過,寶琢怎麼會忘!她一時興奮,猛地抓住身邊人的手臂,阿敕的手掌覆在她手上,安撫她別太激動,免得暴露了身形。
也無怪乎她如此,本來以為今天這一趟收穫“小樓是內奸”的資訊就足夠了,等大公主一入寢他們就會撤走,沒想到臨睡前還爆了這樣的大料!
所以朱背鳥事件確實是大公主栽贓陷害她,可能早在馬球賽之前就開始佈局,但裡面的秘密,究竟是什麼?真的是剖腹取物這麼浪費,那又為什麼選這種稀少的朱背?
她的疑問很快得到了解答。
鳥兒似是受烏石蘭玉珊身上的香味吸引,先與她纏玩了一會兒,而後才順著她手臂飛到書間。
竟見它一邊撲扇著懸飛,不時拿翅膀一掃書頁,一邊不停地用鳥喙啄那上面的文字,那本千字書,它不時地一啄,由烏石蘭玉珊提筆記下,逐漸連成了一句話!
字隔得太遠看不清,但都不能掩飾鳥兒通靈的事實。
屋宇上的兩人相視對望,皆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驚震之色。
*
回到梔蘭閣,寶琢依舊沉浸在所見所聞的震撼之中,以至於煮茶暖身時忘了關爐火,手伸過去險些被燙個正著。
“想什麼這麼入神?”阿敕隔開她的手,無奈替她熄火斟茶。他一改之前淡漠諷刺的態度,變得十分溫柔,像是有幾分小心翼翼的愧疚。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一開始是相信她的。可是看到紙條的那一剎那,憤怒衝昏了理智,後面的行為就連他自己都看不懂了……
可惜他的改變,對面的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而是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這鳥我見過……”
他抬眸,“嗯?”
寶琢開始極力思索,因是烏石蘭寶琢的記憶,她看得不如本人清晰,且那又是小時候的一段事,所以直到看見眼前一幕她才想起來。烏石蘭寶琢的細作培訓課上,出現過這種鳥!據說是王室馴養了百年,但到底馴養它做什麼,她們還沒有許可權得知。
直到她入宮都不能獲知這個秘密,看來烏戎一早就準備捨棄烏石蘭寶琢了。她頂著小公主的身份,就能作為政治籌碼去博弈。
所以烏石蘭玉珊雖用癮丸威脅她接近皇帝,但從來沒有分派過任務,倒像是走一步看一步。假如她能得知什麼重要資訊最好,如果不能,她存在的本身,她的生和死,都有用處。
她想明白了,才吐出一口氣,忽而聽見外面小樓驚促的揚聲:“娘子,陛下來了——”
什麼?!
她面色大變,一看前面坐著的大活人,立刻低聲催促:“快去床底下躲一躲!”
“……”
“快啊!”她也沒管對方驚呆的神色,立刻起身去推,幸好大玄的壺門床由四門化作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