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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煜終於明白三弟拓跋瑚那一系列奇怪的舉動了,先是非要把慕容辰從慕容智那裡要過來,後來自己說想見見他都不願意,再到最後自己去要人,他更是百般阻撓,卻又無奈妥協。
這些種種,拓跋煜現在完全理解了,因為這是慕容辰啊,一個千嬌百貴的哥兒,一個讓拓跋瑚掏心掏肺的哥兒,他怎麼能不護著他、為他打掩護?!
拓跋煜耗盡所有力氣,躺倒在地上,呆呆看著天空。憤怒發洩完後卻是無盡的空虛,拓跋煜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
去怪慕容辰?這個人本就不願意同他相交,一直以來都是他單方面的主動,又憑什麼說他的錯。去罰慕容辰?是這個人不惜以命換命只為了救自己,又怎能恩將仇報!
拓跋煜是如此的迷茫,若是換了別的人,他定是不會心慈手軟,怎麼也要給對方一個教訓。可是面對慕容辰,他的那些硬氣、那血果決,一個都拿不出來。
就像剛剛,明明一腔怒火上頭,就想要到這山林裡肆意發洩一番,又突然想起慕容辰還昏迷不醒的躺在那裡,自己又怎麼能擅自離去,萬一發生個什麼事,那才是追悔莫及。
拓跋煜扯了扯嘴角,心裡像是吃了黃連一般苦澀,他默默的爬起來走進了房間,坐在了慕容辰旁邊,靜靜的凝視著眼前這個人。
在他不自覺的時候,他的手就忍不住伸了出去,輕輕的從慕容辰美麗的臉上滑過,那柔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心馳蕩漾。看慣了慕容辰這段時間的鬼面和那醜陋的易容,拓跋煜有時候甚至都忘記他原本的相貌是怎樣的美麗。
可是就是一個這樣應該柔弱的人,卻硬是披著鎧甲、拿著長劍上了戰場。拓跋煜不知道剛開始他是怎麼熬過來的,那種行軍的艱苦就算是他第一次體會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要叫苦叫累,更何況一個哥兒。
等到自己遇見他時,他已經被沙場磨練的很是沉穩了,甚至還多次想出計策幫助攻城獲勝。拓跋煜從來沒有小看過這個人的智慧,但是此刻他更佩服的是這個人的毅力,還有那不服輸的精神。
拓跋煜的手指輕放在慕容辰的唇瓣上,那柔嫩光滑的觸感讓他的眼睛閃爍不定。他還記得這兩位嘴對嘴餵藥時那瘋狂的心跳感,可是那個時候他不敢想也不能想,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很奇怪。
可是在知道慕容辰其實是個哥兒的時候,這一切一切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拓跋煜聽見自己心中的枷鎖驟然脫落,那清脆的聲音就像是一個訊號,告訴他可以肆意妄為,可以去爭取自己想要的這個人了。
然而很快,他又閃電般的收回了手,不敢再去看那個人,不敢再去想自己的心意。因為拓跋煜沒有忘記,慕容家就這麼一個哥兒,而三弟拓跋瑚喜歡的正是慕容家的那位君郎,除了慕容辰又還能有誰呢。
拓跋煜不否認對慕容辰的好感,可是比起拓跋瑚那樣的痴狂,似乎自己還差了很多,更何況……更何況是拓跋瑚先提出對慕容辰的心意的,拓跋煜不能視而不見。
他搖了搖頭,將腦海里的那些想法都扔了出去。從自己的內襯上撕下了以條布,輕輕的給慕容辰的額頭上綁好,恰恰好好的遮住了那個痣,也遮住了他心底的那些妄想。
慕容辰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試著動彈了一下,就發現自己全身像是被車反覆碾壓過一樣,每塊骨頭都咯吱咯吱的想,疼的他立刻又躺了回去。
「別動,你的傷還沒好。」
慕容辰抬起頭,竟看見拓跋煜坐在他身邊,手裡還端著一碗黑漆漆的藥,光是那散發出來的苦味都讓他想後退三分。
「殿……」
「噓……」
拓跋煜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現在還不是安全的地方,兩個人的身份還需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