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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府麼?倒給我一種西式莊園的感覺。
沒有圍牆,而是用木頭圍了一個大大的圈子,上面纏繞著枯萎了的藤蔓。
中間是一條直直的石徑,兩側種著許多樹,暗自猜測是果園,然而果子已被全部摘光,葉子也已經掉光,不清楚都是些什麼樹。
石徑盡頭是一幢有著哥特式風格的房子,有著尖尖的高塔,圓圓的石柱,漂亮的拱形門,以及華麗的彩色玻璃。
我牽著團團跟在領路人後面惴惴不安地走著,這樣大氣的建築,顯示出其主人雄厚的財力以及廣博的見識,畢竟在這年月,見過這樣風格的房子而且能建上一幢的實在少之又少。
進到大廳,西式風味更是濃郁,天花板上吊下來水晶制的油燈,牆上掛著大幅大幅的油畫,地上是印染著玫瑰花的厚地毯,壁爐裡是明亮而溫暖的火焰。
壁爐前有一個青年男子,約莫二十一二的樣子,面容姣好,身形修長,著一身大紅錦袍,手握一支透明玻璃杯,裡面是褐色的液體,半臥半躺,姿態慵懶而不粗俗。
見我們進來,他略微抬起一隻手,輕輕揮了揮,領路人就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背後的寒風乍然停止,溫熱的感覺在身體裡瀰漫。
我拉著團團在大廳一側的軟皮沙發椅上坐下,椅子上墊了厚厚的毛毯,很舒適。
團團畢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一雙大眼睛睜得圓鼓鼓的,像對金魚眼了都,看著讓我覺得很好笑。
那男子對我們的我行我素並無任何不滿,而是舉起手中玻璃杯,飲上一口,然後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對我們說道:“這酒味道真不錯,都及得上太白樓二十年的女兒紅了。”
我不是很懂酒,無法從這香味和這眼色辨別出這是什麼酒,不過這味道很有些熟悉,可又說不上來從何而來。
那男子終於將視線轉向我:“你知道這是什麼酒麼?這是一種洋酒,名字叫威士忌。”
威士忌?難怪感覺有些熟悉了,在以前大學時,一年聖誕晚會,有一個男同學從家裡偷了一瓶他老爸的珍藏過來,就是威士忌,說要讓大家長長見識,然而後來誰都沒喝到,一群男生搶啊搶,最後那瓶子不知從誰的手中落了下去,掉在了水泥地上,碎了,於是滿課室裡都溢滿了那濃郁的酒香,後來的許多天都沒能散去。
思緒從回憶裡收回來,這人是誰?為什麼要抓我們到這裡來?總不至於就是要談酒吧?
“琴兒真的忘了我呢。”那男子瞅著我,忽然笑了。
心神一緊,這聲叫喚好生熟悉啊。是誰?到底是誰?我緊張地看著他,同時在腦中搜尋記憶。
那男子見我眼神迷茫,止住了笑,有些黯然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腦中一個閃光,是他,左手手背上的那顆小痣,不會錯,原來是他,這才是他真正的樣貌吧?原來他這般年輕,我不禁有些唏噓。
那男子見我表情變化,知我已然想起,又笑開了:“原來琴兒並沒有忘記我呢。”
我冷冷回道:“哼,給人這麼深刻的印象,想忘記你還真是不容易呢。”
他卻很不以為意,依然笑容滿面。
見他這樣,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說吧,你到底是誰?別跟我說吳子青,我知道那是假名。還有,為什麼抓我們來?你又有什麼目的?”
他聽到我的話,並沒有回答,而是將眼神放遠,似乎在回憶什麼。
等了好一會,他才開口:“其實,吳子青並不是假名,這是我在我母親身邊時用的名字,只是後來我母親去了,我被父親接回家,就不再用了……吳是我母親的姓,子青這個名也是她起的。你讀過詩經麼?裡面有一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的名字就是取自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