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少年將軍(第1/2 頁)

明德大街是上京城中貴胄之街，此處府宅中的都是些皇子天孫，譬如前兩日大辦生辰宴的長公主府便在此處。

一輛世家馬車，車身上紋著家族圖騰，車頂垂下的布幔上寫著“趙”字，馬車晃晃悠悠駛在明德大街上，停靠在長公主府斜對面的府宅前，一身錦衣的趙孝清風姿綽約地下了馬車，徑自往府內走去，門口的小廝只衝他行了個禮，未做阻攔。

趙孝清捧著一個木匣子，穿過抄手遊廊，走過月洞門，院中綠意掩映處，一個身姿挺拔的少年正持劍揮舞，劍鋒所過之處，落葉飛揚，一招一式窮盡其力虎虎生風，一套劍法下來酣暢淋漓。

“啪啪啪！”趙孝清腋窩夾著木匣子，不忘騰出手來鼓掌捧場，“不愧是五皇子，少年英將，一招一式盡顯皇家威儀，想來戰場上是何等英姿……”

趙孝清話還未說完，明晃晃的劍鋒抵上他的脖頸，少年劍眉一挑，淡褐色的眸子不鹹不淡地瞥著他，嗓音頗有些沙啞乾澀，“要不現在就讓趙大人見識一下我在戰場上的英姿？”

趙孝清呵呵一笑，指尖推開那抹明晃晃的劍鋒，正義道：“我是文官，跟五皇子這種成日裡打打殺殺的不是一路。”

少年收了劍，從懷中掏出帕子拭了拭劍刃上的灰塵，“既不是一路，趙大人老往我府中跑什麼？”

趙孝清沒好氣，虧他將他視作好兄弟，有點什麼好東西都不忘送到他府中，怕他在京中無聊時不時過來陪他。

“陸計離，你真的很沒良心。”趙孝清直言不諱地點出來，“你自己知道嗎？”

少年擦著劍，撇撇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趙大人很放肆，你自己知道嗎？”

很少有人敢直呼歸離國少年將軍陸計離的名諱，趙孝清是第一個，也是被陸計離唯一允許的那一個。

趙孝清哈哈一笑，掏出腋下夾著的木匣子扔給陸計離，陸計離陡然一接，皺眉問道：“什麼東西？”

“端硯。前些日子路過八寶齋，剛好淘到這塊端硯，看著還不錯，便買下送你了。”趙孝清大手一揮，一副爺非常有錢的樣子。

陸計離開啟木匣子看了眼，沒多大興趣，又扔回趙孝清身上，“你送塊端硯是叫我修身養性？你看我這樣子像嗎？”

趙孝清臉色一抽，這麼好的端硯送人還被拒了，多少有些下面子。

“你別成日裡打打殺殺的，如今回到上京了，不是以前在邊關軍營的時候。上京城的交際你該學著應付一二，前日長公主府的生辰宴都不去，你這般下去會沒有朋友的。”趙孝清一臉憂愁。

陸計離將佩劍入鞘，幽幽道：“我如今傷好了，可以回軍營了。”

趙孝清一噎：“你手握重兵，走得了？”

陸計離一瞬沉默。

歸離國五皇子陸計離從小混跡軍營，十二歲請旨前往邊關，天生的將才，為歸離國守住了半壁江山。三年前與羅湘國一戰中不慎受傷，聖上強制要求他在京中養傷，他多年混跡軍中，手握十萬歸離鐵軍，是各方勢力眼紅想要爭相拉攏之人。

既無心皇位，又手握重兵，誰肯放他出京？

趙孝清看出陸計離心中的鬱悶，寬慰道：“如此也好，你總不能一直混跡戰場。”

陸計離心中鬱郁，懶得再說這些。趙孝清看著懷中的端硯，突然想起一事，看著陸計離問道：“我記得你有一次傳信於我府中，你的馬車壞了，回不了京，於是我府中管家收到傳信後派了馬車去接你，你平素養傷都喜歡去上京城外的祈安寺躲清淨，那次是否是半月前？”

趙孝清仔細想了想，半月前他應該接了工部的差事，並不在京中，回來後聽管家提過一嘴，說是派過一輛馬車接養傷的五皇子回京。他一琢磨，明儀縣主定是將五皇子錯認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