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澧陽舊人(第1/2 頁)
與此同時,宮城禁軍攔住了欲要進宮的兩個人。 禁軍小楊偏頭往身後那人瞧去,只見夜幕下,那人身著黑色勁裝,外面套著一件大氅,寬大的帽簷將他的臉大致掩住,只露了點光潔的下巴,隱約能瞧出是個身高八尺的男子。禁軍認得前頭帶路的男子,是乾寧侯府的左衛,陸庭。 “陸左衛,你這……”小楊有些為難,皇宮不比其他地方,怎能讓人隨意進出。 陸庭從腰間解下乾寧侯府的腰牌,又從懷中掏出一塊鑲著金邊的玉牌,一起遞給守宮門的禁軍兄弟:“此人乃是侯爺在世時從澧陽軍暗中調配出來,此事涉及軍務,實不能與爾等詳說。所以我特意從東宮請了太子殿下的玉牌,你且看看。” 守宮門的兩個禁軍拿著乾寧侯府的腰牌,又拿著太子殿下的玉牌,仔細辨認後,看了眼陸庭身後的男子,點頭並放行了。 “多謝!”陸庭將腰牌和玉牌都收好,帶著身後那人進了宮門。 宮門的兩個禁軍繼續值守,禁軍小楊卻時不時扭頭,瞧著夜幕中那兩個漸行漸遠的身影,若有所思。 “咳,做什麼呢?”另一個禁軍發現小楊有些分心,“怎麼了?有何不對?” 禁軍小楊看了眼那兩個身影,滿臉嚴肅,“沒什麼。” 太子殿下陸桓澤親手給皇上餵了藥,正想侍候著聖上安寢,秦公公進來回稟,說乾寧侯府的左衛陸庭帶了個人進宮覲見。陸桓澤雖然給了陸庭玉牌,可也未料到陸庭這麼晚帶人進宮。 陸桓澤眉頭緊鎖,略帶不悅:“父皇身體本就不適,這麼晚來覲見,五弟不在了,這班人腦子也殉葬去了嗎?” 歸離皇上躺在床上,聽得太子發飆,懶得理會,揮揮手拒見。 “皇兄,別來無恙啊!”清潤的聲音砸在寬敞的寢殿之中。 殿中眾人齊齊色變,只見進入寢殿之中的少年,撥下寬大的帽簷,露出英俊清絕的面龐,多日不見,那張面容似多了幾分不真實感,讓人覺得莫名恍惚,又莫名讓人安心。 陸桓澤還有些呆滯,臥榻的皇上垂死病中驚坐起,雙手顫顫巍巍:“咳咳咳,扶……扶朕起來。” 陸桓澤回過神來,忙將皇上從床上扶起來,秦公公在一旁拿了衣袍給他裹上,同陸桓澤一左一右攙扶著他,緩緩走到陸計離身前。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皇兄。”陸計離二話不說,提起衣袍前擺,直直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頭。 “沒死啊?”皇上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陸計離,幽幽說著,似是問他,又似自言自語。 陸計離自知今日就是來討罰的,也不多言,大方承認:“家國未定,父皇尚有外憂,皇兄還未繼承大統,整個歸離還需要兒臣,兒臣未敢死。” “好一個忠君愛國、體恤百姓的乾寧侯!”皇上聞言哭笑不得,漸漸臉色鐵青,滿目猙獰,指著陸計離大怒:“你讓朕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倒是做了正直忠君的乾寧侯,可你未曾做好朕的兒子,該打!” “給朕打,打死了算朕的。”皇上腹中團著一股火氣,吩咐道。 陸桓澤和秦公公一左一右扶著皇上,未敢動手,皇上又環顧跪了一殿的宮女太監,個個垂首沉默,不敢上前半步,皇上氣竭,抬腳狠狠往陸計離身上踹去。 皇上本就在病中,饒是用了最大的力氣,腳踹在陸計離堅硬的胸膛上,這一腳踹得他自己險些站不穩,幸而太子和秦公公扶著,那頭的陸計離卻順勢往身旁一倒,捂著心口蹙眉。 皇上一怔,又氣又惱,罵道:“死了一回,倒學了這副賴皮相。” 陸桓澤和秦公公在一旁也是被氣笑了,秦公公揮著手,帶著殿中的所有宮女太監退下了,嚴令眾人將今日之事緘默其口。 “父皇,兒臣雖行事魯莽卻並非沒有思量。”陸計離瞧著眾人退出寢殿,收斂起難得的賴皮相,一臉恭敬道:“乾寧侯聲望太高,並非好事。歸離從不需要一個無敵的神明,而需要千萬個熱血勇士,只有不斷注入新鮮血液,才能撐起國之未來。此事,兒臣一人難以做到。 再者,日後皇兄繼承大統,兵力還是統歸皇權的好,若在兒臣手中,日後兒臣勢力壯大,成為能與朝廷抗衡的諸侯梟雄,皇兄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