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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祈笑了,習慣性的,但他知道此時的自己一定笑得不好看:「我不會進獸控局的,如果進了,只有一個可能——相互利用。」
「可是你破過很多案子,」胡靈予忍不住道,「救過很多人。」
路祈眼中閃過嘲諷,像是對獸控局,也像對自己:「不然怎麼當隊長呢。行動隊的隊長,這個身份一定很方便。」
「是很方便,」時至今日,胡靈予仍記得親眼目睹那一刻,內心的衝擊,「你在幫他們逃跑。」
路祈:「然後被你撞見?」
胡靈予:「……嗯。」
路祈沉默地看了小狐狸一會兒:「你說不是我扔的你,那是誰?你還記得他的樣子嗎?」
風停了。
樹枝不再擺動,枯葉不再掉落。
連河水都好似安靜下來。
胡靈予:「為什麼這麼問?」
「也許以後我會在組織裡見到他,」路祈語氣輕鬆,「到時候幫你報仇。」
他的眼睛是認真的。
胡靈予嘴唇微動。
路祈眼眸裡漸漸變暗,像暴風雨前堆疊的黑雲:「誰?」
「李倦。」
說出口的這一刻,胡靈予聽見了海浪。
奇異地,路祈也好像聽見了,怒浪狂擊礁石,小狐狸的叫聲,混雜在鹹澀的海風裡。
「我呢,」梅花鹿接著問,語氣沒有任何變化,彷彿他問的不是自己,只是一個和李倦並列的罪犯,「我就在旁邊看著,是嗎?」
答案,路祈已經有了。
「……見死不救。」最後幾個字,他的聲音幾不可聞。
胡靈予墜海時只有震驚,重生後才來得及憤怒。
可是現在,對著這隻朝夕相處了幾個月的梅花鹿,憤怒裡生出困惑,還有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難過和委屈。
「我不知道,」胡靈予實話實說,「他把我扔進海里的時候,你無動於衷,可是在夢裡,你又拼了命地在海里遊,救我上岸。」
「夢裡?」路祈被這荒誕的找補逗得嗤笑,「你怎麼一次比一次活得傻,我都無動於衷了,你還在夢裡替我洗白?」
胡靈予微微搖頭,眼神有些恍惚:「我總覺得那不完全是夢,你在岸上給我做心肺復甦,一下一下,那些力道好像都能傳遞到我的身體,特別真實。」
「結果呢,」路祈淡漠地問,「我成功了嗎?」
「……」胡靈予不知該怎麼說。
路祈自問自答:「肯定沒有。」
「那不一定,」胡靈予忍不住反駁,「我沒夢到後面就醒了,什麼結果都有可能。」
「傻,」路祈想捏小狐狸的臉,手剛抬起些微,又暗暗落下,「我要是真把你救活了,你就不會在這兒了。」
墜海的小狐狸,意識飄回了七年前的第四大。
意識都在這裡了,七年後的小狐狸還怎麼醒。
「也許……也許平行時空呢,」胡靈予腦洞大開,「我回來了,還有新的胡靈予去七年後填空。」
「傻……」
「你再說我傻,信不信我和你翻臉!」
路祈樂了,從聽小狐狸的秘密以來,第一次真正地笑。
可惜剎那消逝,短暫得彷彿不曾出現過。
「我要是你,重生回來第一眼看見我,就已經翻臉了。」
胡靈予很喜歡路祈的眼睛。
路隊長時,那雙眼睛沉靜,清澈,帶著冷清卻溫和的力量。
路祈時,那雙眼睛漂亮,溫暖,偶爾編個瞎話帶個節奏,都讓你氣不起來。
可是現在,那裡只有心疼和歉疚。
胡靈予別開臉,他不想看這樣的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