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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靈予全程都沒把心放在聆聽上,可那些分享敘述彷彿挑釁般,一句接一句鑽進他的耳朵。
胡靈予不聽不聽,還聽了一肚子氣,只得提醒自己,今天不要冒頭,有更重要的情況要偵查,經歷雨夜襲擊後,他現在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胡靈予舉手了——」旁邊的二年級同學聲音洪亮,難掩興奮。
胡靈予錯愕抬起頭,看向自己已經舉到空中的狐爪。
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我覺得作者太悲觀了,」手還沒放,小嘴已經開始叭叭,「當然作為自傳,我對作者的情感表達充分尊重,樂觀也好,悲觀也罷,都是個人原則,但他不能推己及人,自己悲觀,就要我們跟他一起哭。」
分享的三年級學姐不同意:「作者什麼時候要我們和他一起哭了?」
「他是沒要,但你要了,」胡靈予眨眨無辜的眼,「你剛說的,如果我們不能體會作者心情,就代表我們冷漠,我們麻木,我們深陷科屬困境而不自知,就像溫水裡的青蛙。」
學姐:「難道不是嗎?」
胡靈予:「你道德綁架我。」
學姐:「……」
「下一個。」代亦然毫無起伏的語調,打斷爭論,繼續流程。
胡靈予麻木不麻木,不好講,反正代會長已經習以為常,放棄掙紮了。
第二位學長登場,手裡拿著他今天分享的大作《不屈——弱勢科屬的覺醒》。
胡靈予嘆口氣,怎麼辦,光一個書名他就想拍案而起了。
他算明白了,辯論這種事兒,不是看你自己狀態好不好,元氣滿不滿,身體扛不扛得住。自身能激發多少戰鬥力,反方取決於辯友有多氣人。
「……所以說,我們作為弱勢科屬,只有覺醒了不屈的精神,才能在這個群強環伺的惡劣世界裡存活下去。」
胡靈予認命舉手,不等別人點名,直接發表提問:「學長,我就一個問題,『不屈』這種精神是有科屬專利嗎?」
三年級學長愣住,半天沒懂。
胡靈予只得說得再明白點:「強勢科屬就不能擁有不屈的精神嗎?」
學長想也不想:「他們是既得利益者,這個社會的寵兒,有什麼可不屈的?」
「非也,」胡靈予搖頭晃腦,一瞬間彷彿紅腹錦雞莫學長附身,頗有古風,「強弱是相對的,譬如狼科,之於我們是強勢科屬,但之於熊科、象科,甚至獅科、虎科,他都不佔上風,面對這些科屬,他當然也要不屈……」
「我們不能把某種精神只給某類科屬,積極而美好的精神是屬於全世界的。學長,格局小了。」
三年級學長臉一陣紅一陣白,胸膛起伏,看起來不想開啟格局,只想打飛狐狸。
就在這時,那股惡意又來了。
像一團洶湧的黑霧,頃刻將人的靈魂吞沒,窒息。
胡靈予僵在那裡,維持著和學長爭論
的姿勢,並不是他想繼續吵,只是異樣感強烈到身體在這個瞬間,幾乎不聽使喚。
他急切搜尋,像被天敵捕獵的狐狸在求生欲下飛速瘋跑。
然後,他看見了一雙幽暗的眼睛。
那雙眼睛也在看他。
遮住窗簾的教室,像浮動在半空的兩朵鬼火。
狐獴,肖闊。
肖副會長好像比社團活動剛開始時,喘得更厲害了,似乎還伴隨著出汗,眼鏡已經蒙上一層淺霧,卻擋不住他死死盯過來的視線。
胡靈予頭皮發麻,傷口似乎又在疼了。
「砰——」
緊閉的教室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推門者沒控制住力道,開啟的門板打到了旁邊牆壁。
胡靈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