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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散去,化作一片緞子。
從美妙回憶醒來,宋思勉內心一慟。
能走能跑、能挽阿微小手的那個他,宛若死在了夢中。
下意識動了動手指,掌心綿滑之物流走。
「世子醒了?」林昀熹睡眼迷離。
宋思勉夢境殘留的欣然,被「世子」這一稱呼擊碎。
身側女子眉眼鼻唇與夢中人如出一轍,但既無細緻妝容,亦無柔媚之態。
他心底泛起異樣的詭秘感——他的阿微……好像換了個人。
她不光展現了前所未露的絕妙歌喉,還少了往日的得理不饒人,而今居然還學會號脈和摁壓穴位?
心念微動,宋思勉撐著身體坐直,眼光落向她左臂:「阿微,你有個小胎記……我看一眼。」
林昀熹懵了。
大晚上的……平白無故看那個做什麼?
她睡意全消:「既有巧媛侍候,可否容我先回?」
宋思勉因她的慌張退縮大為不快,對比夢內親切熱絡,落差感大增。
方才在治療咳喘所展現的溫柔體貼,演給誰看?
看似純真清麗的皮囊下,藏著怎樣一顆心?
安撫他之後的漫漫長夜,她又要投入到誰的懷抱?
諸多猜疑蒙上宋思勉陰冷麵容,比夜色寒涼。
林昀熹未得他許可,不敢擅動,轉眸示意巧媛勸勸主子。
她亭亭而立,身姿窈窕;膚如凝脂,玉柔花嬌。
墨發傾瀉處隱有蘭竹淡香,卻是宋思銳慣用的香氣。
宋思勉難免憶及她被三弟抱離湖水那一幕。
——二人濕淋淋緊貼,裹的是同一件衣袍。
據說他們一下午躲在浴室,年輕男女,乾柴烈火,有什麼事幹不出來!
突如其來的嫉妒使得宋思勉怒火狂燒,徹徹底底燒毀了冷靜、理智與風度。
幻想過無數次的溫香軟玉近在咫尺,就算嘗不到味兒,也絕不能讓三弟盡佔風光!
宋思勉唇邊挑起一絲暗曖不明的淺笑。
「巧媛,把她扒了!」
···
林昀熹目瞪口呆,完全想不明白,為何沒遵從「看胎記」的古怪要求,他竟一下子發了瘋。
巧媛遲疑片刻,不情不願地挪步,拉住林昀熹,強行掀起衣袖。
雪臂上飛舞著蝴蝶形胎記,精巧細緻,如筆墨染繪,極為靈動。
宋思勉眉峰掠過訝異,迅速被垂涎之色替代:「我讓你扒掉她那一身!」
巧媛對這毫不遮掩的眼神最為熟悉。
截掉雙足後,宋思勉在外竭力維持清貴,關起門後則從人變魔。
而今夜靜更深,受了某種刺激的他,似乎不打算隱藏扭曲面目。
巧媛甚至猜出,如若林昀熹膽敢反抗,他會勒令自己從旁協助,逼迫其就範。
若他只是摔摔東西,或以她為替身作宣洩,她尚且能忍……但將那人送至他榻上,她做不到。
宋思勉因她的猶疑勃然變色:「連你也不聽話?好!馬上滾回謝家!」
「世子爺……」巧媛撲通跪地,垂淚告饒,「您何苦非要做降低身份之舉!」
趁二人起爭執,林昀熹已毫無聲息地向後倒退數步。
無奈外間兩名小丫鬟聞聲,雙雙闖入,堵住去路。
她頓覺背上冷汗黏膩。
要是驚動一院子婢女,而她手無縛雞之力……屆時遭人七手八腳剝了,往後還有臉麼?
鬥勇鬥不過,只能智取。
眼看那兩人奉命上前拉扯,她胡亂推開,情急之下嚷道:「世子!請別為難我!我……我是三公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