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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裡罵了句「無恥」後,湛雲歸冷哼一聲,偏頭不再與庭鶴說話。
卻是怎麼也不肯承認自己,方才因庭鶴那雙含笑的桃花眼,霎時慌亂的心跳。
不過是幻境裡產生的錯覺罷了。湛雲歸默默想到。
他果然記得幻境裡發生過什麼。庭鶴心情頗好,看來幻境破碎之後,湛雲歸受幻境影響而未能憶起的記憶不僅全然恢復,就連幻境中發生過什麼,也是一清二楚。
如此,跟最為厭惡的師兄親密相處,令湛雲歸格外糾結,心境也開始發生變化。
庭鶴有些想笑,這也算是好的現象。
他也不必再裝做原主那樣,對湛雲歸做些什麼都要束手束腳了。
不再戲弄湛雲歸,庭鶴轉而問起湛雲歸有關黑龍的問題:「湛雲歸,你究竟是什麼人?」
湛雲歸頓了頓,彆扭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他垂下眼皮,面無表情地道:「我不知。」
庭鶴緊接著問:「不知?那你當年被島主帶回到上之前發生的事,真如幻境裡那樣嗎?」
湛雲歸抬眸望進庭鶴的雙眼,慢騰騰道:「……是,也不是。」
庭鶴:「這是何意?」
「當年爹孃離世後,我的確被寶兒那些孩子們所接納,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行乞日子。不過……」
說到此處,湛雲歸冷漠的眼神柔和下來,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懷念與遺憾:「我沒有遇見過你這樣的人,也沒有化龍的異變出現。」
「如此說來,倒是因為這頭夢魘將你拉入幻境中的緣故,無意中喚醒了潛藏在你體內的血脈。」庭鶴視線落在仍然趴伏在湛雲歸身前的夢魘身上,輕聲呢喃,在思索著什麼。
「嗯。」湛雲歸應了一聲,同樣也看向那頭夢魘,「約莫就是如此。如若不是這頭夢魘,或許我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是個人……」
湛雲歸勾起一抹苦笑,眸中不由得泛起絲絲茫然。
修煉至今,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是一條黑龍,而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再怎麼自欺欺人也改變不了自己血脈。
爹孃親人離世,多年來遭受的種種不平待遇,在事實面前,他所經歷的所有不幸,彷彿都有了理由。
琉璃島上不容除靈獸外的異族存在,往後,他又該何去何從?
名為「脆弱」的情緒浮現在湛雲歸臉上,為他平添幾分別樣的美感。但這卻令庭鶴感到心口像是被誰揪了一下,分外心疼。
庭鶴勾起唇角,輕聲嗤笑:「是人是黑龍很重要嗎?不管你是什麼,你都是我的師弟,作為我的跟隨弟子,沒有我的允許,你可別想逃。」
換在往日,湛雲歸對庭鶴跟隨弟子這個身份深痛惡絕,而今在聽見庭鶴說起,不知怎的反而不厭煩,更多地還是慶幸。
湛雲歸冷眼反諷:「你覺得琉璃島會讓一頭黑龍當他們門下弟子?」
庭鶴直言道:「當然不會。」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但這麼多年來,不曾有一人發現你的真實身份,那麼現在被發現的可能性也不大,我們只需要稍加掩飾即可。」
「再者,琉璃島藏書閣內另有玄機,或許會有關於你的血脈記載,你不想一探究竟嗎?」
聞言,湛雲歸下意識滾動喉結,眸光忽暗忽明。
庭鶴說的每句話都戳到了他的心尖上,他的確想盡藏書閣查詢真相,也不想就此離開琉璃島孤身漂泊,回到無依無靠的日子裡。
更何況庭鶴說的頭頭是道,用他說的法子,說不定真能成!
只不過……湛雲歸微斂眼皮,「你為何會如此幫我?」
儘管庭鶴嘴上說是不想讓他這跟隨弟子跑掉,失去可以任意使喚的免費勞力。可湛雲歸聽得出來,庭鶴是在用心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