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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福瑞一愣,自覺失言,忙低下頭去, 道:「奴才這就去。」
前些日子云羨提出來想了解一些邊塞的事情,想請徐思溫入宮詳談。
此事容洵確然是存了私心的,便七拐八繞的將詳談物件由徐思溫換成了紀重山, 可沒想到,紀重山那樣一個平素沉默寡言的人,竟廢話這麼多……
容洵只覺腸子都悔青了,這一刻,什麼引狼入室、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等等詞語都從他腦子裡蹦了出來,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讓徐思溫來,起碼他話沒這麼多。
他正想著,便聽見殿外傳來一陣女子的笑聲。
容洵抬起頭來,與此同時,大殿的門被猛地推開,福瑞躬身走了進來,道:「陛下,娘娘和紀將軍已到了。」
容洵微微頷首,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見雲羨巧笑著走了進來。
紀重山跟在她身後,雙手背在身後,臉上雖沒什麼表情,可眼裡卻也含著淡淡的笑意,顯得談性很濃。
容洵冷眼看著,臉色一沉。
雲羨見狀,忙賠笑著道:「臣妾多問了些,煩勞陛下久等了。」
福瑞眼裡都是促狹的笑意,低聲道:「娘娘若再不來,只怕陛下的妒火要把這大殿都燒了呢。」
「福瑞!」
容洵狠狠打斷了他,眉目間都是慍色,道:「退下!」
「是!」福瑞說著,偏抬著頭最後和雲羨使了個眼色,方悻悻的退了下去。
雲羨走到容洵身邊,歪著身子坐下來,隨手翻著案几上的書籍,彷彿全然不關心容洵和紀重山要談什麼似的。
而容洵也並不避著她,只淡淡掃過紀重山的臉,幽幽道:「紀重山……朕倒不知道,你在邊境歷練了許久,旁的本事沒長,話倒是多了不少。」
紀重山一怔,忙斂了神色,跪下身來,雙手抱拳,鄭重道:「臣知罪。」
容洵冷眼望著他,金口又開,道:「你確實有罪,罪無可恕!」
容洵站起身來,手中捏著一本奏摺,狠狠的摔在他臉上,道:「你自己看看!」
紀重山茫然的抬起頭來,將奏摺翻看上下看著,眉頭卻一點點的皺了起來。
他將奏摺緩緩合上,放在一邊,深深把頭埋了下去,道:「臣罪該萬死!」
「昭陽公主是朕的皇姐,金枝玉葉,豈容這種詆毀?」
容洵的胸口起伏著,臉色陰沉的不成樣子,道:「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他嗓音極沉,一字一句都砸在雲羨心上。
雲羨的目光從書籍中緩緩移到紀重山臉上,只見他臉色蒼白,大滴大滴的汗珠從他額頭上滴下來,重重的砸在地上。
他這樣一個歷經風浪的將軍,面對數倍於自己的匈奴兵馬都神色如常,卻被一本奏摺嚇成這樣,實在是不可置信。
她這樣想著,眸光中也就帶了一絲探究,久久未從紀重山臉上移開。
容洵回過頭來,正撞見這一幕,當即便黑了臉。他不動聲色的挪動了幾分,遮住了雲羨的視線,方回過頭去,居高臨下的看向紀重山。
「昭陽公主是你嫂嫂,你這樣日日待在公主府中,可曾想過,旁人會如何看你,又如何看她?」
容洵厲聲說著,一甩衣袖,道:「你不要告訴朕,你問心無愧。朕信你,可天下人又如何會信你?」
「臣……」
紀重山艱難的張了張口,道:「臣問心有愧。」
「什麼?」
「臣……心悅公主。」
紀重山說著,頹然的低下頭去,道:「臣活到現在,都只是因為公主,臣愛慕她,感激她,想要和她一生相守,想要……娶她為妻。」
雲羨聽著,不覺坐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