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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她一直未曾行動,不是因為自己心腸軟憐憫沈墨慈,更不是因為什麼可笑的原則,而是因為——她根本就沒有門路。
前世沈墨慈直接將衣料送到西北軍營,而後憑藉衣料獨有的隱蔽特性,西北軍大獲全勝,她本人亦名揚天下。這事說起來很簡單,可等到做時,第一步她便被難住了——西北軍軍服長什麼樣?
這個不難,大夏衣裳無非就那麼幾種款式,從西北過來的商賈口中打探一二便知。
可軍服做好了怎麼送過去?她要交給誰?
關於此事她曾想過請教潘知州,可剛跟墨大儒提起個話茬,就被他攔住了。師傅倒也沒藏私,反而根據自己多年來收的各位徒弟,同她分析了一番如今西北局勢。
簡而言之一句話:廣平侯府把控西北,且有不臣之心。真把軍服送過去,只會強大了廣平侯府勢力,這也就等於給今上添堵。
她再不諳世事也知道該忠於哪邊。
本來景哥哥是最好的人選,可前陣兩人在冷戰。左右衣裳還沒開始做,沒影的事。等過陣子做好了,想必那時兩人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到時候直接把東西給他也不遲。
心下有了成算,阿瑤便全身心投入到青城綢市的籌備中。她本想著綢市結束後便著手此事,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軍服已經送達西北且發揮作用。
到底是誰?這簡直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答案不言而喻。
“景哥哥。”
喃喃地說出這三個字,阿瑤心下百感交集。
他一直在背後默默付出,而她卻一邊享受,一邊跟他冷戰。
怪不得方才在碼頭邊,景哥哥對她那般冷漠。任誰這樣掏心掏肺地對一個人,卻只換來對方冷臉相待,也會忍不住心灰意賴。
她欠他太多了,現在就要找她說清楚。
這種念頭剛從阿瑤心底冒出來,就如雨後春筍般迅速拔高。提起裙子她直接朝木房外跑去。
“姑娘,頭還沒梳好。”
“福安郡君……”與青霜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門口洋腔洋調的年輕男子聲音。
來這的年輕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方才阿瑤接過聖旨時,臺下用狂熱眼神看著她的少年。在以第二高的價格完成與胡家的一宗交易後,他直接跑到了高臺後面。剛想著通稟,就見他一見鍾情的尊貴少女急匆匆跑出來。
真神在上,難道她聽到了我心中呼喚?碧眼男子一臉被丘位元射中的陶醉狀。
“美麗的福安……”
後面的字還沒說出口,阿瑤已經如一陣風般從他面前經過,寬袍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絲毫不知後面有個失落的異域美少年,用這段時間巡視胡家產業練出來的腳程跑遍半個碼頭,阿瑤終於找到了站立在水邊的玄衣少年。
少年身邊站著一名暗衛,暗衛拱手抱拳正在聽他吩咐。似乎察覺到她的腳步聲,兩人同時扭頭。見來人是她,暗衛緊張地朝水面看去。
順著暗衛目光,阿瑤就見鑒湖湖面上駛出一艘不起眼的小船。烏篷,有些陳舊的船身,別人看到了或許只當這是一艘普通的漁船,可重生後她暗地裡一直派人跟蹤沈墨慈,數次見到過這艘船。
看船背離碼頭的行駛方向以及臨近水道,這是要離開青城。
隨著吳有良謀逆案審理得越發深入,牽連進來的人越來越多,這些年來一直與同知府有往來的沈家也難以倖免。而親歷當場的阿瑤更是清楚,沈家絕對逃脫不了干係。之所以未曾檢舉,也是因為她相信景哥哥肯定不會放過那家。
可如今她看到了什麼?景哥哥竟然眼睜睜放沈墨慈走?
懷疑的念頭剛升起,便被她壓下去。經歷了那麼多,如果都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