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第1/2 頁)
「這三六九等還不都是人分出來的,就是那豌豆黃兒,進了宮是細豌豆黃兒,出了宮就成了糙豌豆黃兒,合著就是我們平頭老百姓只配這糙名兒。」琴濯說到此處,對薛岑不禁又是一番腹誹,雖然這區別也不是薛岑定出來的。
孟之微也琢磨出來她的心裡話了,及時住了嘴,啃著自己的「酥瓊葉」。
水路比陸路快得多,路上的時間縮短了將近一半。
抵達錢州碼頭時,孟之微還覺得自己像踩在船板上,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
「你還行不行?要不先找個客棧你歇歇。」琴濯拿出水囊,往裡邊放了一顆梅子遞給孟之微。
微微酸甜的味道刺激著味蕾,令人的精神也為之一振,孟之微不想讓同僚覺得自己拖累,便道:「就是連著坐了幾天船剛下來不習慣,走一陣也好。」
「那好吧,你先跟楊大人他們去辦正事,我正好在附近看看有沒有人家租賃房子。」
「你一個人?要不你還是先去客棧休息一下,等我忙完了跟你一起。」
「這裡我還能不熟麼,閉著眼睛都能走,你快去吧。」琴濯推了一下孟之微,自己一揮手率先去了。
雖然楊大人說可以帶家眷,但工部也不可能給下屬把一家子的住所都安排得妥妥噹噹,琴濯還是覺得自己張羅比較自在,所以走的時候就跟孟之微商量好了在錢州租一處地方。
琴濯父輩都在錢州經商,對他們家來說,這裡不僅僅是故土,更是立業之本。琴濯自小隨父親跑動,錢州的大街小巷,哪處賣什麼都清清楚楚。這幾年雖有些變化,不過也是大同小異。
孟之微忙完之際,琴濯已經在她公幹不遠的巷子裡置辦好了內外兩間的住所,大小自是不比京城的狀元府,不過正合適他們日常起居跟平日待客所用。
眼見琴濯把一切安排得如此妥當,孟之微搜刮肚腸直把她誇成了一朵花,腦子裡再找不出來一個好詞才罷休。
琴濯笑了一陣,指著院牆一側斜斜歪著的海棠樹道:「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家裡也有一株海棠樹,樹根長在我家裡,樹冠卻探到你家去了。」
「怎麼不記得,小時候年年海棠花開的時候,你就趴在牆頭上看著,好像怕我生吞了。有一回你爬上了樹,說要把海棠樹枝都剪回去,不讓開在別人院裡,小氣鬼!」孟之微佯裝生氣地把胳膊抬起又重重放下,就像小時候兩人因為一塊桂花糕鬧不和。
「誰讓你老撇了花枝子朝我嘚瑟的。」
說起小時候的許多事,兩人還是撅嘴又哼氣的,此刻挨著坐在門檻上卻一刻也沒離。
琴濯家裡後生變故,家產都補了生意虧空,僅剩的一些也被那些如狼似虎的親戚瓜分走了。孟父後來拿出了自己大半的積蓄,幫琴濯拿回了那間院子,想著她長大後也有自己的一處立足之地。
只是最終,他們還未能獨當一面,孟家也出了事情,如今兩家的宅院早已物是人非了。
想到這裡,人心裡總會難受一陣。琴濯卻不想一味沉浸在頹喪中,畢竟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推了推孟之微,琴濯道:「難得回來一趟,我們四處走走吧,不然等你那邊忙起來,又只能兩頭跑。」
孟之微回過神,點點頭道:「要不要順便去拜祭一下伯父伯母?」
「路過西街的時候買些紙錢香燭和酥油餅。」
家裡面的事情總有琴濯料理,舉凡出了門孟之微都是能料理的絕不讓她多費心,在外人看來兩人這「夫妻」當真是前無古人地和諧,好像從沒臉紅的時候。
琴濯父母的墳塋在城外一處叫小長裡的地方,走著去尚需小半個時辰。孟之微便僱了輛車,在岔路口下車只需走片刻便能到。
琴濯身在異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