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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柏又何嘗願意保持這種姿態,掌下的力氣也鬆了幾分:「我可以鬆手,但你得答應我不會亂跑。」
素娥不禁蹙眉,雖不懂他的意思,但還是逐漸平復下來,理智回到腦中。
她想起往日印象,黃柏這人,寡言而低調,想來不會做出格之事。
「好。」她猶豫半晌,終是答應他。
他鬆了手,向後退了一步,主動拉開距離。
沉香見勢趕緊站在兩人中間,隔開了他與她。
方才被緊緊攥住,雪白的腕子上留下幾道淺淺的紅痕。
當真沒有半分憐香惜玉。
韓素娥指尖輕揉著腕間,突然覺得自己頭上一沉,原來是發間那個銀簪歪歪斜斜,那簪子最高處十分尖銳,想必是方才劃到了黃柏的下巴,所以他才一直用手捂著。
因為方才的事,她還有些生氣,餘怒未消,便裝作視而不見,語氣生硬地問道:「你說我的衣裳有古怪?哪裡古怪?」
兩人都緊盯著他。
感受到兩人的壓迫視線,黃柏一時沒著急解釋,反倒要求:「勞煩抬起胳膊。」
抬胳膊?又耍什麼花招?但看黃柏不像是開玩笑,寡淡的眉角凝成一個嚴峻的弧度,還是照做了。
然後呢?
黃柏嗅著那股漾來的氣味,心中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他問沉香。
「你習過武?」
沉香咬牙道:「是,奴婢習過武,公子最好老老實實,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聽了這話,黃柏神色如常,唇角有一瞬輕輕勾了勾,彷彿在嘲弄,「那應該鼻子好使」。
他又指示沉香:「聞聞她的身上,除了薰香有沒有別的味道。」
不解之下,沉香照做了。
「有什麼味道?」韓素娥問她,自己也舉起手腕嗅了嗅,除了薰香她確實聞不到別的味道,因為這薰香味道著實異常濃鬱。
沉香還在聞,過了一會也發現些不同出來:「好像有點——」她回憶起什麼:「——有點蒜味。」
「對!是蒜味。」她恍然大悟,原來剛才聞到的味道是姑娘身上的。
蒜味?
怎麼可能,她又沒食過,且這衣服上哪有蒜味,全是薰香的味道。素娥不解。
「確實有。」沉香見她表情難以置信,又聞了聞,一臉肯定道。
黃柏卻背過身,繼續指揮:「你隔著手帕,用力揉搓前面的那塊紗布。」
紗布,韓素娥全身上下,只有胸前那塊外層布料是紗布做的。
沉香依言隔著手帕,用拇指和食指用力揉搓紗布,幾下過後,只見手帕上出現了細微的淺黃色印子,像是碾碎的粉末。
「這是什麼?」韓素娥也看到了,下意識手指緩緩撫上胸前。
「別碰。」黃柏即使背對,也猜到她的舉動,阻止道:「那是白磷。」
「白磷?」她愣了愣,不由跟著重複了一句。
白磷?那不是點火用的嗎?
等等,白磷?素娥突然僵住,慢慢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穿的這件裙裳。
白磷,薰香,蒜味……
白磷有毒,遇熱自燃。
一行字浮現在腦海中,聰明如她,很快想通其中關節,臉色也漸漸發白。
「這是……」她扭頭,看到不遠處陽光照耀的庭院,現在過了正午,正好是太陽最刺眼的時候,金色的陽光直直地照射在院中,想必十分炎熱。
她突然心頭一寒,眸中湧上一層後怕。
「白磷是什麼?」沉香仍舊不解。
韓素娥說不出話,覺得周身突然變得沉悶燥熱起來,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只想趕緊脫掉這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