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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說的可是覺慧?」
嘉敏聞言眼中一亮,她點點頭,目露期盼。
沒想到在這裡也能遇見故人師弟。
「覺慧啊……」覺明眼露懷念,語氣唏噓。
「覺慧是我師兄,」他向嘉敏道,語氣有些遺憾和痛惜:「只是師兄他……當年不聽師父勸阻,偏偏去了燕北,那時正值兩朝交戰,後來師兄沒了音訊……」
話未再說下去,不言而喻。
「怎會這樣」
嘉敏愣住,剛燃起的驚喜被從頭澆滅,心裡瞬間涼了半截。
她神色恍惚,想說什麼。
當年父皇還是皇子時,有一年她染病了,宮裡的醫生懷疑她得的是會傳染的瘟疫,於是她被送到普渡寺裡養病,母親在馬車中擦淚哄她,她迷迷糊糊睜眼,下了馬車,便看到一個溫和清俊的少年僧人站在志雲大師身旁。
在普渡寺的三個月,是她頗為快樂的一段時光。
母后膝下並無皇子,她從小就盼望能有一個兄長,雖然有幾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卻不甚親近,只充滿著算計與猜疑。而覺慧就像她一直以來期盼的兄長,溫柔和善,會答應她的各種無理要求。
在大多數人因為她的身份和病情而露出一種害怕又敬畏的表情時,只有他仍舊是目光澄澈乾淨,滿是擔憂和關切。
後來她病好了,自然被接回了父親的府邸,她一回到家裡,父親便接到了冊封太子的旨意,從此她成了父親的福星,再也不會因病被送至偏遠的寺廟,可是她卻無比想念那個清淨的寺廟,還有那個笑起來溫和的少年僧人。
嘉敏回想起陳年往事,那些模糊的清晰的,一股腦湧了上來,但是她早已不是那個被送往寺廟便哭鬧的小姑娘,她的身份不允許她失儀,只能壓下感慨,萬千言語最終只能化為一聲嘆息。
韓素娥感受到母親情緒的波動,惋惜又慶幸地開口:「實在是可惜了,不過母親今日見到覺慧大師的師弟覺明大師,也算見到了故人。」
覺明也點頭附和:「貧僧幼時偶有聽聞師兄提到殿下,若是他知殿下如今順遂無恙,想來也會十分欣慰。還請貧僧替殿下把脈,就當是替師兄盡了這份故人之情。」
嘉敏聞此平靜了心緒,伸出手讓對方診脈,把完脈象,覺明寫好方子。
韓素娥正思索有什麼辦法能與他單獨說話時,就聽覺明道:「貧僧突然想起,師兄在分別前曾將他的些許物事留給了我,貧僧將其擱置在師兄生前住過的地方,殿下若是想看,可派人取來。」
嘉敏自然是不會推拒,連道:「大師不必特地取來,只叫人引我去便是了。」
她轉眸看向女兒,正要開口,就見她理解地笑笑:「母親不必顧我,只管去吧,我同大師對弈幾局,在這裡等著母親。」
聞言嘉敏放下心來,帶著白芷去了。
母親走後,韓素娥也不再打啞謎。
「上次同大師的約定,不知大師還記不記得?」她抬眸,看向慧可端來的棋盤。
「自然是記得的,莫非施主已經解開了棋局?」覺明注視著她,話裡有期望,也有幾分猶疑。
韓素娥聽出他的猶疑,倒未覺得不悅,也不直著急給出答案,而是先要求道:「今日大師已知我身份,還請大師答應我,不管何人問起,都請替我保密,就當我只是隨母親來診脈聽禪的吧,而我也不會追問大師為何同鎮北王府的人有牽連。」
聽了後半句話,覺明沒有驚訝,毫不猶豫答應了她的要求,再三保證自己不會洩露此事。
得到承諾,素娥唇角釋出一抹自信的笑,抬手拈起一顆黑子,口中道:「我只演示一遍,大師看好了。」
梵香裊裊,一室沉靜,她沉默著落子,慢慢將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