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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幾人躲藏的位置不算遠,沈硯又拿了木板擋在籬笆上,他們悄無聲息的靠近了些,所以屋裡的對話隱約還是能聽清的。聽到這裡氣氛頓時凝固了下來,旁邊郭耕低著頭,其餘三人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看他青筋暴突的手背,只怕這會恨不得能親手殺了孫明月,沈硯一掌重重按在他肩頭。
李甜甜眼圈一紅,鈴蘭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一時半會也說不出安慰的話。在現代,但凡哪個姑娘遇到這種事,一時間只怕也要尋死覓活了,更何況是在封建迷信的古代,真不知道那時的孫梨白是靠著什麼信念活下來的。
以孫明月的身份活下來,或許自己的父母會好過些,也或許郭耕會好過些,或許大家都好過些,只是她自己呢?這些年把自己關在這麼一間屋子裡,足不出戶,還要時不時被迫聽孫明月炫耀郭耕對她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恩愛。
“你不怨?”孫明月問,想來也不可能。
“我當然怨,”孫梨白看著外面無邊月色,靜靜道:“初時你來我這裡的前幾回,每次提及耕哥對你如何如何疼愛時,我都恨不得能殺了你。”她看孫明月飛眼神冰冷如寒泉,“只是我能嗎?你死了對誰又有好處呢?我雖然怨,可也還沒喪心病狂。”
“是是是,你偉大,我喪心病狂。只是我還有更喪心病狂的,你想知道嗎?”
“你又做了什麼?”孫梨白心頭一顫,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孫明月重新坐在她對面,聲音極其緩慢,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一張臉,她想知道當她聽見李甜甜的死訊時會有什麼反應,她想在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看見那些當知道自己的好友被親妹妹所害而表現出來的表情。
“……你說什麼?”
原來不知不覺,她已經把話說了出來。
孫明月俏皮一笑,聲音溫柔輕緩:“姐姐,我殺了李甜甜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週日晚九點
☆、離開
是驚愕?不可置信?還是恨不得手刃了她?
孫明月自認做了五年的“孫梨白”,“孫梨白”和李甜甜是感情甚好的結拜姐妹,可為什麼“孫梨白”在殺李甜甜的時候一點也不痛苦呢?不但一點也不痛苦,還十分興奮。
孫明月嘆了口氣,笑道:“偽裝了這麼多年,我果然還是成為不了你。”
她知道自己多半已經瘋了,不然怎麼會對李甜甜下手呢?只是不殺不行啊。她有預感,在她偽裝成姐姐嫁給郭耕半年後,那個男人便察覺出了端倪。從那以後的日子,這個男人便找盡各種藉口不與她肌膚相親。呵呵,不在一起,如何育得兒女?
而李甜甜,那個毫無心機的小姑娘,空有一副好心腸,卻不懂得掩藏情緒。她明明對“孫梨白”很好的,後來卻無緣無故處處刁難起來,自己怎麼可能不疑心?果然她也知道了這件事。只是知道又如何?孫梨白本人不願重見世人,誰勸也無用不是?
可她也怕啊,一旦李甜甜和郭耕通了氣,難保後果不受自己控制,她當然要先下手為強。
“姐姐,我帶了菜,你吃些吧,吃完我也好走了。你也知道,李甜甜還有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呢,那孩子現在沒了娘,也怪可憐的。我這作為長嫂的,能幫襯也幫襯點。”她又笑了笑:“姐姐,你千萬莫激動,爹孃可就在隔壁,這三更半夜的,又為了找李甜甜而折騰了一天,估計累壞了吧。姐姐你自認孝心感天動地,受了那痞子那般折辱也能努力讓自己活下來,可別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小丫頭片子而讓父母心碎。”
孫明月笑容可掬,孫梨白卻心痛到想要不管不顧殺了對面那人。
“……甜甜……”
“對,是你害了她,是你這些年的苟活害了她。你說倘若那晚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