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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侍衛飛快出手,捏開他牙關。
章欽拿著藥丸的手到了陸騫唇邊。
陸騫知道別無選擇,忙道:“我說!我說!”
師庭逸道:“我問你答。”
“是。”
“是誰指使你陷害江四小姐?”這是師庭逸最關心的,明知得不到答案,還是希冀有意外之喜。
“不知道。”陸騫擔心師庭逸發怒,急急地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一直都是多寶閣一個名叫阿福的夥計傳信傳話給我,江四小姐離京之後,他就沒了蹤影。我自然查過阿福,可是不得要領,身份沒發現可疑之處,只知道他身手敏捷,反應奇快——暗中跟蹤他的人,總是被他甩掉。”
師庭逸緩緩籲出一口氣,“事發時,江四小姐身在什剎海的別院,你醉醺醺地找上門去,被打了出來,因何而起?如何冒犯了她?”
陸騫的頭垂下,吞吞吐吐地道:“沒冒犯江四小姐,是、是冒犯了程雅端。”
程雅端是炤寧的摯友。師庭逸擰眉,“那日她也在什剎海?原原本本說清楚。”從始至終,沒人提及這一點。
陸騫好一陣子才鼓起勇氣,說起那日發生的一切:
“上午,阿福以送物件兒為由到陸府傳話,讓我下午製造事端開罪江四小姐。我知道,要有很長時間不人不鬼地活著了,午間喝醉了。我喝醉後是什麼德行,你是知道的。
“到了什剎海那所宅院,我謊稱是你要我親手交給江四小姐一些禮物、藥材,外院的人不疑有他,和以前一樣,讓我去二門外的花廳等候。到了二門外,遇到了程雅端。眾所周知,我一直喜歡她,幾次求著家裡提親,程家一直沒應。我也不知道那會兒是怎麼想的,帶著護衛跟著她往內院走,有丫鬟婆子上前阻攔,我讓護衛把她們弄到花廳去,自己則百般調|戲程雅端。
“後來……後來江四小姐趕至,外院的護衛也到了。我捱了一通毒打,程雅端不堪受辱,跟我同歸於盡的心都有了,好一陣子才平靜下來。江四小姐和她商議之後,讓我將知情的惡奴處置掉,並且要我對這件事守口如瓶,不然,她們會合力要我身敗名裂。
“我本就心虛,江四小姐那個眼神又特別嚇人,忙不迭發誓賭咒絕不外傳,把隨行的護衛交給程雅端處置,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那裡。到家之際,我才想起去什剎海的目的,索性趁勢將事情迅速鬧大,軟硬兼施地讓掌珠等人也去尋釁滋事,不給江四小姐回手反擊的時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炤寧不肯解釋。事關摯友名節,她又不難看出被針對的只有自己,自然不會連累無辜。
兩年前,程雅端遠嫁江南。炤寧流連江南期間,就住在她夫家的別院。與炤寧情分依舊,說明她身上並無任何疑點,那件事是平白遭受的無妄之災。
師庭逸按了按眉心,滿腹對自己的無名火,語氣森冷:“說你犯過的錯。”
“我……”陸騫閉上眼睛,低低地道,“我曾與父親的妾室有染,也是酒後失德才闖了大禍,賤妾勾引,我沒把持住……”
章欽和兩名侍衛愕然。
師庭逸則道:“還有呢?”
“四年前,那賤妾生下的孩子,是、是我做的孽!”陸騫從牙縫裡擠出這些話之後,劇烈地喘息起來,像是耗盡了力氣。
章欽倒吸了一口冷氣。
師庭逸頭皮一陣發麻。舅舅年近五旬時再添子嗣,一度高興得不得了,要是知道偏疼的么兒其實是自己的孫子,不把陸騫生吞活剝了才怪。
“表哥……”
“閉嘴。”師庭逸嫌惡地皺眉,“你再這樣叫我一聲,我就剁你一根手指。”
事情雖然令人作嘔,到底是解開了一些謎團。如何處置陸騫,需得仔細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