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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立華也心疼:「今天肯定把我們家小曼忙壞了, 崇光棉織廠還是頭一回接待這麼重要的客人呢。聽你姚伯伯說, 當即就跟紡工局簽了很大的訂單啊!」
「姚伯伯成了新聞發言人了啊。」何小曼啞然失笑。
王秀珍不知道啥叫「新聞發言人」,顧名思義倒是能琢磨一下, 大概就是回來播新聞的意思。
「發言了,差點上臺發言了。說我們小曼在外賓和市領導面前可露臉了,一口英語講得外賓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噗!」何小曼忍不住笑出聲來, 「外賓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難道是聽不懂?哪有這麼形容的。」
「哈哈, 反正就是聽得開心, 聽得親切。你姚伯伯說,後來紡工局的瞿局長, 還跟邱廠長打聽你呢,不會想把你調紡工局吧。」
這就真是想多了。
「媽, 你可真是聽風就是雨。我連崇光廠都還沒呆明白呢, 還有好些車間裡的事都不懂,紡工局去能幹嘛, 看大門?」
何立華笑道:「我們小曼的確踏實啊。小小年紀就當車間主任, 也沒有驕傲, 沒有飄,爸爸很欣慰。」
說話間,見何小曼的確是一臉倦容,王秀珍讓她趕緊洗漱睡覺。小何主任工作十分繁忙,不休息好,會影響工作的。
才剛躺下,就聽到外頭有人敲門。
何小曼以為是何玉華和王欣看完電影回來了,沒有在意,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哪知王秀珍進來了,一臉神秘莫測的表情:「小曼,那個救你的男生來找你。」
是丁硯!
何小曼剛想說不見,轉念一想,別讓父母以為自己和丁硯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反而不好,便道:「好的,請他去弄堂口等我,我馬上就去。」
王秀珍一愣:「我已經請人家進來了,人家可是救命恩人。」
真是無奈。這個丁硯走到哪裡,人人都覺得自己應該善待他。從湯丹到自己的父母,只有葉師傅給了幾句語重心長的忠告。
憑什麼啊!憑什麼他就得是人人愛?
「他在我們廠蹲點調研,估計是說工作上的事,家裡人多不方便。」
一邊說著,一邊起身穿了衣服,並沒怎麼修飾,隨便趿了一雙拖鞋就出去了。
丁硯剛從家裡出來,直接來了何家,正忐忑不安地在客堂間裡等著。見何小曼出來,立刻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我們到外面去說吧。」
不等丁硯答應,何小曼徑直就出了門。丁硯當然是趕緊向王秀珍打了個招呼,快步跟了上來。
弄堂口走過去大概一百多米,有一個街心花園,中間是小樹林和石子小路,很是幽靜。何小曼帶著丁硯沿著小路走到花園中央,一言不發。
丁硯終於忍不住:「小曼,你臉色不好。」
「沒事,我就是有點累,你有什麼事就快說,說完我好回家休息。」何小曼語氣淡淡的,略顯有些不耐煩。
「我今天回家吃飯,和父母不歡而散。」丁硯坦白道。
何小曼卻輕輕地「哦」了一聲,道:「你的市領導父母?」
「小曼,你這麼說,我心裡很難過。」
「研究怎麼說才能讓對方高興,那是說相聲的。」
這話不鹹不淡的,真是把丁硯噎得好半天都開不了口。
看來,何小曼根本不想聽自己提什麼父母。丁硯想了想,還是換了個話題。
「我明天上午的火車,時間有點兒早,怕趕不及跟你告別,所以來了。」
聽到他這就要走,何小曼心中還是有些傷感的。再怎麼樣對丁硯心有怨恨,但在相處中,丁硯的細緻卻是讓人難以忘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