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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被削去了半邊袖子。
就在此刻,天空忽然一聲長嘯。
白玨手裡已經沒有兵器了,被頭領追趕在身後,幾次差點滑下山頭,夏迎春也不知生死。
聽到那一聲長嘯,她連抬頭看的機會都沒,只來得及兩指嗦在嘴裡,發出一聲更嘹亮婉轉的哨音。
頭領正專心致志對付她,見她已到極限,正要一刀了結,忽然一隻龐然大物從空中俯衝而下。
頭領措不及防,抬手阻擋,被抓傷了手臂。慌亂匆忙間,他飛起一腳將白玨踹下山頭。
白玨也順著山的背面滾了下去。
雄鷹長嘯,刺破長空。
頭領舉起刀胡亂揮砍,深恨自己沒有翅膀,否則也不會被這隻畜生纏住。
他急得大吼:「你們還在幹什麼?還不下去殺了她!」
山的背面是峭壁,屬下戰戰兢兢道:「大人,小的見過這鷹,是顧太尉的!」
領頭悚然一驚,恍惚回想起,他也見過,當初齊王和太子對壘,這隻鷹可發揮了不小的作用,後來齊王登基,顧容瑾封官,再不上戰場,這隻鷹似乎也放養了。
但若是顧太尉離京,也必然會帶上這隻鷹。
念及此,領頭只覺後背都起了冷汗,最後一次趕走突襲他的雄鷹,領頭朝一眼望不到底的山澗看去。北坡不似南坡平緩,陡峭的仿似懸崖峭壁。也不知摔下去的兩人是死是活。領頭是高手自然看得出方才白玨動作僵硬遲緩,應是內力已耗盡。要是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必斬她於刀下。
耳邊的鷹嘯聲尖銳刺耳,又讓人心驚膽戰。領頭不敢逗留,提刀從另一邊快速跑走,心裡又不免暗含希望道:也許已經死了呢?
白玨從山上滾下去,也是巧,和夏迎春掛在了同一顆樹上。
夏迎春應是暈過去了,好在枝頭還算寬大,將他整個的撐住了。白玨掉在樹根部,樹根晃了晃,又沉了沉。
夏迎春暈了一會就醒了,看見她,嘴一扁,要哭。
白玨揚手笑他:「喲,摯友,又見面了。」
夏迎春是半點都笑不出,眼淚和鼻涕一下子湧了出來:「我不要私奔了,我要回家!我想我娘,嗚嗚……」
他哭得是真傷心,傷心欲絕那種。
白玨揉了下鼻子,心裡訕訕的,沒錯,她原打算也是要帶這小孩吃些苦頭的,不過也僅限於叫他知道他現在的生活有多美好,可不是像剛才那般生死大逃亡。
看著他滿身傷痕,鼻青臉腫,哭得一聲比一聲大,白玨糟心的想,該怎麼補償這小孩呢?
咔嚓,很輕微的一聲響。
白玨耳根一動,「別哭了!」
夏迎春被喝止,面上憋得通紅,抽抽噎噎,「憑,憑什麼?」
咔嚓。
白玨眼疾手快,將夏迎春猛得往自己這邊拉來。幾乎在下一秒,咔嚓一聲巨響,夏迎春爬的那塊地方斷裂開。樹冠部不堪重負,轟然墜落。
夏迎春臉都白了。
然而白玨心情更沉重了,因為她察覺到他倆依偎的樹根部又往下沉了沉。
這顆小樹根本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
「抓緊了。」白玨讓了讓,扶夏迎春抓緊樹杆,自己慢慢站了起來。
「你幹嗎?」夏迎春抽泣道。
白玨看到不遠處還有一顆小樹自崖縫內長出,然而兩者距離很遠,若是她內力灌滿,這點距離根本不算什麼。然而她現在幾乎力竭。她又不敢以腳底下的樹為踏板用力蹬過去,只輕輕抬起腳,企圖扶著巖壁爬過去。
夏迎春:「你幹什麼呀?」他一動,承載著兩人的小樹又發出咔嚓的響聲。
「你別動!」這一聲堪稱嚴厲。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