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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嚇得他連喝酒都顧不上了,急忙飛奔回客棧,“老臭蟲!我剛剛見著謝姑娘了!”
楚留香正站在那畫屋內的角落裡的一盆蘭草,聽到他這麼說也沒停下筆,“你去天香樓,對面就是合芳齋,見到她不是很正常嗎?”
“不是啊,我還看見了冷血。”胡鐵花說,“他們倆居然連孩子都生完了!”
正在勾勒最後一筆的楚留香聽到這句直接畫歪了,總算抬起頭來,“……什麼?”
這個模樣對他來說已經很是失態了,胡鐵花嘆了一口氣,“我剛剛在天香樓的雅間裡看見的。”
楚留香皺著眉放下手裡的筆,好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道:“也挺好。”
胡鐵花:“……”
“你怎麼這個表情?”他笑了笑,“阿泠是個很好的姑娘,她找到好歸宿難道不好?”
“……你真覺得好?”
這回楚留香沒回答,不過也沒再管他面前畫了一半的蘭草圖了。
雖然他看上去好像真的並不在意,但胡鐵花還是覺得不對,“好好好,那你陪我喝會兒酒吧,我剛剛喝到一半看見她和冷血,就回來了。”
楚留香斜睨了他一眼,半晌才回道:“好。”
酒是這間客棧裡最貴的梨花白,不過在他二人喝過的酒中,大概也算不了什麼好酒。
楚留香的心情究竟如何,在喝酒時的動作上還是看得出不少的,胡鐵花認識他三十多年,自問不可謂不瞭解。
這會兒他雖然看似淡然,但喝酒時還是比往日急上了兩分。
只可惜這酒醉不到他。
“不過你當初做了那麼多事,不也是希望她能過得好一點嘛。”胡鐵花感慨道,“我方才見她笑得很開心,應當過得不錯吧。”
“過得不錯就好。”楚留香點點頭。
胡鐵花見他這個模樣,又有些詞窮,但他憋不住話,想來想去還是沒忍住問,“那……既然都這樣了,你還見不見她?”
楚留香聽了卻笑了出來,“你讓我用什麼身份去見她?”
“……也是。”胡鐵花長嘆一聲,“唉。”
“你唉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到你為她做了這麼多,結果……”
結果她什麼都不知道,還嫁給了別人。
楚留香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什麼都沒再說,繼續喝起了酒。
這間客棧離合芳齋也不過三條街的距離,若是用上輕功,不消一會兒就能到,喝過酒後楚留香站在窗邊看著自己原本準備畫下來的蘭草,沉吟了許久,到底還是沒有按捺住親自去瞧一眼的心情。
胡鐵花說的其實不錯,他若真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前去看她幾眼,她肯定也是發現不了的,但更重要的是,他其實也有些怕見到她。
感情這種事,如果真能全然剋制,大概只能證明喜歡得不夠而已。
他總怕見到了人自己就剋制不住不想守那個約了。
但現在既然她都已嫁人生子,去瞧上一眼大概也沒關係了吧。
胡鐵花喝多了正趴在桌邊睡,沒聽到他出去時的動靜,嘴裡還在嚷著“你別鬧”和“回華山”之類的夢話。
他聽了只覺好笑,這人自己就一身的爛賬,居然每次還義正詞嚴地教育起他的感情問題。
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日子,合芳齋和天香樓所在的那條街繁華不減當年,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隔著好遠的距離就能看見有人在那排著隊。
楚留香雖有直接進去不叫人發現的本事,卻還是猶豫了一下,排在了隊伍最末尾。
也算他運氣差,到他前面那一位的時候正巧賣完今日的份例,那個帶一些嶺南口音的小姑娘頭也不抬地朝著他和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