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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知信沒信他的話,笑吟吟地,揉了揉兒子的臉頰:「孤的毛衣是何樣式?」
「阿瑪的毛衣是最為高貴的毛衣,誰也比不上,」弘晏信誓旦旦地道,「您等著就是了。」
太子唇邊的笑容翹得更為明顯。
就當弘晏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微微鬆了口氣的時候,太子開了口:「就依著你的話,頂多再織三件,玩過以後不許再玩。雖是白日,卻也傷手傷眼睛,要讓你額娘知道,豈不心疼?」
接著不容置疑地定下規矩,譬如織毛衣的速度限制,譬如半天只能玩一個時辰,說罷繼續道:「孤讓何柱兒盯著你,免得陽奉陰違。」
弘晏傻眼了。
剛剛培養出的一點小愛好,就這麼被扼殺搖籃之中,他睜大眼睛問:「阿瑪,為什麼?」
其間理由多了去了,太子想了想,挑了最有力度的那一個:「孤不高興。」
弘晏:「……」
很好,這個理由無法反駁。弘晏委委屈屈地應了,目送太子心滿意足地離去,片刻恢復常態,伸出雙手,瞧了瞧自己白嫩的指節。
適應多日,不得不說,【慈母手中線】很是好用,弘晏便也不再計較名字,畢竟慈母只是個字首罷了。
難不成他送出一件毛衣,就要多一個好大兒?
想像的場景太過可怖,弘晏搖搖頭,把畫面從腦海驅逐出去。
他沉思半晌,這般沉穩的手勁,從不繡歪的準頭,除了織毛衣,是時候開發新功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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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莫名覺得,自己被排擠了。
與二哥商量議事的時候,時不時被含蓄地刺上一句,還不允許在毓慶宮穿毛衣;要穿也行,進書房必須脫下,說是天熱為他著想。
太子的態度依舊親切十足,笑容無可指摘,胤禛左瞧右瞧沒有發現貓膩,只好不確定地想,二哥排擠自己,大機率是錯覺。
四阿哥尚且年輕,卻已跟著太子多年,合作的默契已被培養出來,二人埋頭辦差的效率很快。一項項事務有條不紊地安排過去,直到提審李文璧這日,看清那副痛哭流涕的醜惡嘴臉,四阿哥面色鐵青,只覺一陣反胃。
京城裡邊裝得好極了,外放這才原形畢露,這樣活該千刀萬剮的貪官,竟與他有著密切關聯……
他還是大格格與弘昀的外祖父!
回想禁足的李氏,這些天鬧了不少麼蛾子,生生把最後的情分折騰光了,四阿哥的臉色更臭,不願承認從前的自己瞎了眼。
隨行官員見四貝勒依法處置,半點也沒有徇私,不禁生出無盡的敬仰之意。行在胤禛的左手邊,太子忽然搖了搖頭,低聲感慨道:「後院那個李格格,四弟竟寵得下去,真是勇氣可嘉,孤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說著長長一嘆,神色萬分欽佩。
如一把刀插在心上,四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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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慶宮自香囊事件發生後,太子妃大力整治了一頓,而今鐵桶似的刀槍不入,除卻皇上,誰的手也伸不進來。
李佳格格被膀大腰圓的嬤嬤看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再也無法聯絡上永和宮的德嬪,耳邊傳來長孫在萬壽節大出風頭的事跡,氣得咬牙切齒,心急如焚卻毫無破局之法。
李佳氏猶如末路困獸,延禧宮的惠妃卻是沉寂下來。
胤禔的差事已了,針對皇長孫也無濟於事,何況打探不出毓慶宮的訊息,再怎麼籌劃不過是無用功。來日方長,當務之急便是挽回胤禔的恩寵,用良貴人牽制胤禩,否則本末倒置,明珠的心血全付之東流了。
遑論宮外,納蘭氏驟然跌入低谷,家族情勢很是嚴峻,更容不得她行半點錯。
另一邊,認定十四被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