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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程謹似醞釀許久才冷冰冰道:「下次晚歸也不必回來,找個乞丐窩將就一晚便是。」
說完,他拂袖而去,留下大鬆一口氣的流芳與彩英口誦佛偈,心懷感恩。
……
雲珏說到做到,第二日散學後,她又來到馮家,這次還帶了個大夫來。
其實馮筠的傷都是皮外傷,歇兩日就好了,但她還是當著馮母的面讓大夫下了診斷。
事實證明,在得到明確結果後,馮母徹底鬆了口氣。
馮母是寡母,兒子就是她的命,可面對雲珏時,她卻反過來寬慰雲珏,讓她莫再帶東西請大夫,言辭裡還有些感激之意。
馮筠難免動容,再看雲珏時,目光不由得生了些變化。
馮母說什麼都要留雲珏吃飯,竟然連過年時沒捨得吃完的風乾醃肉都拿了出來。
雲珏起先還沒表態,直到馮筠也開口挽留,她才笑眯眯應下。
馮母眼中喜色更濃,讓馮筠好好招待她。
「雲娘子……」馮筠看了看老母,不由壓低聲音:「介不介意借一步說話?」
雲珏爽快點頭:「好呀。」
時下雖興女學,對女子的束縛較前朝寬鬆許多,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始終不妥。
馮筠把雲珏請到了外面說話。
……
今日,馮筠照常入學。
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在崔祭酒有意平息的態度下,昨日之事並未再掀風波。
但對他來說,卻又是新一輪的困境。
「國子監一事本與雲娘子無關,為安家母之心,雲娘子已做了許多,這個人情馮某銘記於心,但此後……請不必再來。」
第6章 可……可這也太奔放了!……
馮筠很清楚,此事與雲珏毫無關係。
她之所以會不辭辛勞幾度插手,只是因為尹敘。
不等雲珏開口,馮筠又道:「請雲娘子放心,馮某知你為何如此,馮某對尹兄並無怨懟,正如祭酒所言,此事已揭過,馮某不想再生波瀾。」
馮筠的措辭並不溫和,說是逐客令也不為過。
但凡換個女子,此刻少不得憤怒羞惱,道他不識好歹。
然雲珏只是靜靜聽他說完,臉上露出幾分思索之色,慢悠悠道:「你既下逐客令,我便沒有厚著臉貼上來的道理。」
她眼珠滴溜溜轉,語氣一轉:「我也不喜歡為瑣事糾纏,你方才不是說欠我人情,又請我不必再來麼?可以,只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不僅不會再來打擾你,什麼人情俗禮,咱們都兩清。」
馮筠神色淡定,主動道:「你想問,這件事中,是誰抄襲了誰?」
雲珏卻搖頭:「尹敘不可能抄襲你的詩作。」
她的語氣太過篤定,甚至不慘雜一絲猶豫與懷疑,馮筠生生一怔,旋即露出幾分自嘲。
「所以,雲娘子覺得……」
「馮師兄你誤會了,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
雲珏打斷馮筠的話,低頭在腰間的兜兜裡翻出一張紙展開來。
「我是想請師兄讀一讀這首詩,然後告訴我,你覺得它寫的怎麼樣?」
馮筠完全跟不上雲珏的思路:「品、品詩?」
她並不想知道那件事的真相是什麼,而是讓他幫忙品鑑一首詩,就算扯清?
雖然鬧不懂她在想什麼,馮筠還是快刀斬亂麻:「好,一言為定。」
得他首允,雲珏露出笑臉,喜滋滋把自己的詩奉上:「請賜教!」
少女身上帶著一股特別的清香,馮筠眼神輕閃,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
雲珏似乎並無察覺,遞交詩文後也沒再往前,神情裡帶著幾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