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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因前次課業的事心中不服,今日在國子監公然挑釁孫博士,結果撞上奉聖人之命前去國子監的陳公公。
不多時,女郎就被陳公公帶進宮了,同行的還有崔祭酒和那位孫博士。
彩英:「女學許多人本就對女郎有偏見,若女郎因此被除名,名聲豈不是更差了!」
趙程謹臉上那絲焦慮在聽完彩英的敘述後,徹底淡去。
他悠悠然坐了回去:「哦,這樣啊。」
哦?
這樣啊?
彩英急了:「郎君一向注意多,幫幫女郎吧。她是口直心快,想到什麼就說,興致來了就做,可她沒有惡意的。」
趙程謹拾起一冊書:「錯的時間裡,即便時沒有惡意的心直口快任意妄為也是錯。」
「這本是她身上一個毛病,既然屢勸不改,不如趁這事叫她漲漲記性也好。她身子骨硬朗,百八十板子應該熬得住,罰跪罰抄也不在話下。」
彩英睜大眼睛,萬沒有想到郎君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氣的紅了眼眶,大著膽子為雲珏抱不平:「郎君這話好沒道理!來的路上,郎君身體不適卻隱瞞不報,直至發作時叫人束手無策,女郎不顧面聖期限將近也要先找地方住下為郎君找大夫治病,不也是錯的時候做想做的事?」
「郎君身體明明已緩和,入長安卻不入學,女郎從小親友環繞,如今卻獨自面對一群不熟悉的人,還要忍受她們的排擠刁難。可她依舊縱著郎君任您留在府中,這不也是錯?怎麼這些事情您就不說了?」
流芳聽得一陣眼跳,沖彩英擠眉弄眼——你也被女郎傳染了是不是,跟誰說話呢!
趙程謹已放下書,陰惻惻盯著彩英。
彩英跟著雲珏一起長大,時常間歇性膽肥,比如現在。
她挺直腰桿繼續道:「郎君說的不錯,女郎的確錯了,錯就錯在不該將一腔熱枕賦予不值得的人,您是,尹郎君是,連那個馮家郎君也是!明明與她無幹,她卻夾在中間當和事佬!奴婢倒希望女郎能藉此事看清楚人心,往後不要再犯傻!」
趙程謹神色忽變,出聲叫住準備離開的彩英:「站住,你方才說什麼?」
彩英飛快摸一把淚,硬邦邦道:「您既不肯幫,又何必問。」
趙程謹可沒有那個閒工夫和她鬥嘴,手中的書往桌上狠狠一擲,語氣也重了:「我再問你一遍,雲珏這事為何又與那些人扯上關係!一五一十說清楚!」
所謂此起彼落,大概就是這樣了。
彩英的英氣瞬間微縮,再而衰,三而竭。
趙家郎君在隴西一帶頗負盛名,是遠近馳名的俊美才子。
大概從小就背負了許多超越年齡的讚譽,使得他少年老成,性子也過於冷靜。
但這副性子,終究是在與雲珏的相處中被磨得面目全非。
這一路上,高冷清貴的趙郎君不知被雲珏惹怒多少次,如今竟也有了一點就燃的趨勢。
彩英老老實實交代了前因後果,包括雲珏為了尹敘去探望馮筠的事。
趙程謹聽完,忽然想起之前雲珏找他借人的事。
當時他並未多想,此刻卻覺不妙,趕忙將手下的人招來一番詢問。
來人如實交代,女郎只是讓他們去查了一些人。
趙程謹擰眉:「都是什麼人?」
手下答,都是國子監裡一些出身貧寒的監生。
因為女郎只是讓他們跟一跟日常,不動手做任何事,也不幹擾任何人,很簡單,他們得了訊息便回稟了。
趙程謹一掌拍在書案上,一向雋秀文弱的青年,此刻竟將敦實厚重的書案拍得重重震響。
他再不猶豫,翻出聖人所賜金牌,命人備馬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