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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問,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楚瑾笑夠了,道,「聖上預備南下,途經晉南,一切事務安排給了某位官員,王爺讓我跟隨左右,一同學習。」
好像沒有壞處,宋舟暫時放下心。
楚瑾博學多才,博覽群書,懂得東西極多,宋舟聽他講各地風土人情,正好也多多瞭解這個世界,聽著就入了迷。雙臂搭在膝蓋,手託著下巴,認真盯著楚瑾,一雙漂亮的眼睛瞪大,襯著粼粼波光像是發亮。
聽著故事,宋舟忽然想起一件事,止住楚瑾的話,「楚大哥,你聰明,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宋舟斟酌措辭,「如果一個人,他殺了一個人,但又對那個死掉的人格外痴情專一,這是為什麼啊?」
「痴情專一為什麼要殺了心上人?你怎麼會想問這種問題?」楚瑾失笑,但還是認真思考了她的問題,摸摸下巴,「有可能那並非是他的心上人,而是幌子,又或者……他有心上人,但比起心上人,他有更想要的,又不願意承認自己負心,自欺欺人久了,連自己也相信自己是個痴心人。」
宋舟在想他話裡的道理性,忽然哇一聲,醍醐灌頂。
從府外回來,這條路離主院最近。藺浮庭聽見姑娘脆生生的一聲哇,駐足停下。
側目看見姑娘身上靚麗的顏色,問:「又是哪來的披風?」
藺外皺眉細想,「這是楚瑾的披風吧,宋舟的衣服,都是白的才對。」
宋舟和楚瑾並排坐在大石頭上,和充滿好奇的小孩似的,眼裡滿是崇拜。
藺外忍不住嗤笑,「是不是喜歡楚瑾啊。」
這是寒潮褪下的時節,池塘往外延伸是望不盡的蔥鬱樹林,倒映在清澈的池水中。宋舟披著比她大不少的披風,裹起來嬌小玲瓏一個,生得艷,偏又嬌俏,國色天香的牡丹剛抽苞,還沾著晶瑩露水。牡丹開在楚瑾身邊。
藺外那句話說得輕,聽著刺耳。白衣也刺眼,披風也刺眼,兩人並排坐在大石頭上也刺眼。
藺浮庭心中湧起一股火,說不清緣由,想讓楚瑾消失,甚至想把宋舟黏著別人的眼睛挖出來,不想她看任何一個人。
楚瑾給宋舟講宥陽的風俗,看見藺浮庭和藺外,起身遙遙對著他們一拱手,「王爺。」
「我都說過不必見外,叫我浮庭就好。」藺浮庭走近,唇邊噙笑,「事情辦得可還順利?」
宋舟也跟著站起來,瞧瞧藺浮庭,覺得那笑毛骨悚然。
「很順利,勞王爺掛心。」楚瑾側過身子露出身旁的宋舟,「我回來時正好碰見宋舟,和她聊了會兒天。」
「哦?」藺浮庭對著宋舟招招手,問楚瑾,「聊的什麼?」
宋舟看著他招狗一樣的嫻熟動作,乖乖過去站他身後。藺外白她一眼,她也不甘示弱瞪回去。
「沒什麼,就是一些風土人情。」含笑的目光落在宋舟身上,又看向藺浮庭,「歇魚讓我替她捎了一些東西回來,我便去她那裡了。」
藺浮庭點點頭,「舟舟,將披風還給阿瑾。」
宋舟正和藺外較勁,聞言一愣,歪過腦袋看著藺浮庭,眨眨眼,那意思,舟舟是誰?是在叫我嗎?
藺浮庭抬手解了自己的披風,又將那件青竹披風解下交還給楚瑾,再將自己的披風攏住宋舟,拉著她的手臂往身前帶。修長的手指很快繫好一個漂亮的結,長臂繞到身後,將她的頭髮從披風裡挽出來。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親密異常。
「出來不記得添衣,反倒麻煩了阿瑾,還不快向阿瑾道謝。」
髮絲被挽到耳後,宋舟怔怔的,「謝謝楚大哥。」
「不謝,舉手之勞。」藺浮庭一番動作有些無禮,楚瑾也不生氣,與藺浮庭告辭後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