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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咧嘴笑了笑:「商量個事兒,要是出去之後還有命再見的話,多給我點這種藥怎麼樣?」
沒命就不必了,黑瞎子自己都沒把握他能活著出去。
顧然冷笑一聲,匕首在他手裡轉了一下,直接在黑瞎子肚子上開了個口子,另一隻手用小夾子夾出來蟲子。
顧然夾得很有技巧,蟲子的腿有倒刺,死前插在了黑瞎子的肌肉裡,如果硬拽出來的話,會勾出來十幾條肌肉纖維,但顧然可以用巧勁繞出來,有些麻煩的他還可以用匕首精準割斷蟲子腿,而不傷到黑瞎子的肌肉。
「蘇萬,給他上藥,纏繃帶,我包裡有個綠瓶子是外傷藥。」顧然一邊夾蟲子一邊吩咐。
蘇萬連忙從顧然包裡翻出來傷藥,他自己帶了繃帶。
黑瞎子有兩個人伺候,吐了一口煙笑著說:「這待遇可是前無古人啊!嘖,應該記錄下來。」
「少貧了,感覺怎麼樣?」顧然邊夾邊問,「這種處理方法對心肺功能有傷害,要是不舒服了跟我說。」
「跟你說了有啥用,不還得往外夾嗎?」黑瞎子笑著問。
顧然停下了動作,從包裡又翻出來一個藥瓶子,裡頭只有一粒藥,他塞蒙瞎子嘴裡,然後繼續往外夾蟲子。
「我說,你是藥|販|子嗎?」黑瞎子吞了藥丸,只片刻的功夫就覺得全身好受了不少,該疼還是疼,但跟他之前那種命不久矣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了,他有些驚訝,「這可是好東西。」
顧然無奈抬頭看了他一眼:「普天之下就這一粒,你說能不好嗎?」
黑瞎子隱隱聽出來了一種顧然在向他討債的意味。鑑於他一貧如洗,窮到欠了霍秀秀不知道多久的房租,便明智地選擇不接話。
黑瞎子不是一個喜歡沉默的人,尤其是在他的精力還不錯的時候,他看了看顧然一身有些破爛的衣服,背上摩擦得只剩一層白色衣服了,能清晰看到從裡面滲出來的血。
「這件事結束之後,我覺得你應該想一想,你為什麼活著。」
顧然愣了一下,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了片刻,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處理傷口,笑著說:「這有什麼好想的。」
「我沒跟你開玩笑。」黑瞎子說,「你和吳邪是我認識的兩個很極端的人,他很瘋狂,這種瘋狂讓他燃燒自己,這不是一件壞事,起碼對現在的他來說不算壞。」
「還不算壞嗎?」顧然反問,「張起靈進去之前,大概沒想到,這十年吳邪會這樣過吧?」
「你連這都知道?」黑瞎子感嘆一句,又正色道,「不算壞,在我看來,只要是有意義的,就不算壞。」
「你知不知道,老張說過,意義這個詞本身就沒有意義。」顧然調侃。
黑瞎子愣了一下,失笑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吳邪有活下去的意義,他有目標,雖然現在他為了這個目標像個瘋子一樣。但你呢?你有目標嗎?你有活下去的意義嗎?」
要是這句話跟別人說,黑瞎子十有八九會被暴揍一頓,尤其是現在他還是傷員的情況下,但他面前的是顧然。
「怎麼看出來的?」顧然的語氣很平淡。
「我一直在觀察你。」黑瞎子說,「上次在沙漠我就有這種感覺,你的氣場和別人不太一樣,人活得久了,對這東西就有一種直覺,你比啞巴的氣場還極端。不過這一直都是我的感覺,沒準兒就是你這個人有病呢?」
「注意你的言辭。」顧然瞪了他一眼,手上故意加了幾分力,「你現在可是我手底下的傷員。」
「好好好,我換個說法,你讓我感覺很……平和?」黑瞎子思考半天才蹦出來一個詞,又覺得不太貼切,「吳邪說過,啞巴那是長白山上的雪,我覺得這個形容不錯。按照這種說法,你比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