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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西倒抽口涼氣。白魯咬牙切齒,所謂親人間心靈感應他沒有,不甘倒有。開學典禮那天,新生定製校服。他在薇妮處獲得資料,想直接上報了事,教授硬拉他進房間。裁縫走向他,他後頸一痛,似乎什麼扎進了面板。但他手腳被固定,且很快感覺消失,害得他以為是幻覺!
湧上頹然,白德霖語氣虛弱,試探白魯:“你能認出父親和爺爺嗎?”
“不能。”白魯毫不含糊。那天拯救的駕駛員,抱怨恆金家族虧待僱員,他記得可牢。他沒有品德有瑕疵的長輩。
中年男子神色哀慼:“安德魯,你被施行記憶消除術,這不怪你。但身世無法更改,你永遠是我柯爾察·恆金唯一的兒子。那天祖母離世、大宅警備空虛,你被那罪該萬死的保育員趁機擄走,我們悲痛欲絕,你母親整日以淚洗面,我也……”哆嗦著。
男子不像演戲,白魯猶豫了。見對方痛惜,他有不忍和慚愧,難道真是血濃於水?可他捨不得與儒雅體貼的白哥哥和嘴硬心善的霍哥哥分離,莉西姐姐的飯菜也超級美味。靖嵐蠢萌,陪伴他學習很盡職。哪個他都割捨不得。
霍懷摟緊白德霖,安慰他。他抓住白魯冰涼小手,認真地看著他:“你願意跟生身父母走?”
白魯迷惘:“我不知道。”
老人對白德霖曉之以理:“安德魯至關重要。這代僅育有他一個男孩,若獨苗都改姓了,恆金家族算完了。想來鉅富商賈淪為貧民,唉。”
白德霖笑容滿是苦澀:“沒有其它選擇,我們……認了。”
白魯豁然抬頭,眼圈通紅。他撲進白德霖懷裡抽噎,淚水溼透衣襟。霍懷將戀人和養子抱進懷中,用寬闊胸膛支撐他們。“能讓我們定期探視嗎?”
老人思忖著,恆家星離榮耀星很遠,但最近市場拓展,有配送員定期來榮耀星,順便將放學的安德魯捎上,停駐一會兒,是可行的。看孫子為外人哭得要斷氣了,他酸溜溜的,但沒辦法,畢竟白家人撫養安德魯有功勞。“每半個月相聚三個時辰。”
“半天。”霍懷精明。
親信浮現怒容:“獅子大開口?”被老人喝止。“最多六個時辰。”
霍懷嘴皮子動了動:“行。”儘管平常擠兌白魯,他倆感情深厚。如今見慣生死離別的他都泛起惆悵。但他必須鎮定,否則無人主持送行。“請稍等片刻。小魯子,來收拾行囊。”
白魯乖巧地進了臥室。關緊門,霍懷蹲下身,給白魯擦拭淚珠,聲音前所未有地柔和:“你機敏,能圓滑週轉於權貴之間,我不擔心。你家族有商人市儈氣,但看樣子不會虧待你。大不了,”他傲然一笑,“偷架飛梭開回蛋糕房,我和白哥哥罩你。”
白魯破涕為笑:“我駕駛術尚可,找準路線,真可以。”
霍懷做出輕鬆模樣:“有退路多幸福。”幫他朝小型儲物箱中塞物十,“都帶上,缺了暫時不愁,不缺就當備份。”
海灘遊覽照片等紀念物被摺疊起來,白魯恢復了堅毅。板著臉的他很威嚴,不像父親,倒像霍懷。“我……走了。”
“又不是訣別。”霍懷開玩笑。“看家族不爽,攪他個天翻地覆唄。”白德霖和莉西圍過來,囉嗦著叮囑和祝福,白魯認真聽著。
被父親牽著手朝公共停泊港帶,白魯最後回首看了眼蛋糕房。破爛危房中最顯眼的小樓,有他最敬愛的人們,正衝他揮手道別。“主家召開歡迎宴,我應該做什麼?”他問長輩。
霍懷發現白德霖傷感得過分了。默不作聲地攪拌煉乳,熬煮果醬,他神色怏怏。戀人詢問,他只敷衍“沒事”,又無精打采。莉西和他儘量讓店長大人振作,熬夜重新整理娛樂欄目,替他搶到彌安線下見面會名額,他才撲哧一笑。不願給他們添負擔,白德霖重新變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