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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的幾個小人觀望了幾分鐘,似乎還算挺滿意,陸陸續續地轉身離開了。
溫芷嘆了口氣。
不知又是哪一個倒黴孩子,要被「愛著他」的父母,親手送進這個地獄般的地方,並且被遺棄在這裡,無論怎麼苦苦哀求,都難以逃離。
今天天熱,從清晨開始,空氣中就已經充滿了熱意,讓人的心也跟著躁動起來。
教官背著手,凹造型凹了半天,見家長走了,才放鬆下來,摘下帽子給自己扇了扇風。他目送著新生和家長走遠,忽然冷笑一聲,手裡的帽子狠狠抽在前排的一個女生臉上。
「你在這抖你媽呢?」教官抬腳踹在女生的膝蓋上,把她踹倒在地,又踩上了她撲到地上的手掌,重重踏了兩腳。
女生發出一聲慘叫,後背弓了起來,整個人痛苦地佝僂著身子,卻沒敢反抗或者把手抽回。
那小心翼翼的姿態,像極了被虐待了許久、突然又被踩到尾巴的可憐的貓,又像是剛經歷過血腥打獵的驚弓之鳥。
在女生的尖叫聲中,教官抬起頭,如老鷹一般陰狠地注視著學生們。
沒有人敢去看趴在地上慘叫的女生,所有學生都只是站得更加筆挺,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就連明明可以躲在前面學生陰影裡的溫芷,也不由得繃緊了身體。
「都他媽給老子好好站!」
教官抽出皮帶,對著空氣猛抽了兩下,發出咻咻的聲響,「你們以為今天來新人看,老子就不會收拾你們了是吧。再站兩分鐘,就去操場跑圈,今天再給你們加十分鐘!」
沒有人答話。
所有學生只是目視前方,沉默地站立著,生怕自己再多做什麼、多說什麼,給自己招來打罵。
就像那麥田中的稻草人,無論烏鴉怎麼啄它的臉和身體,無論那些黑鳥怎麼在它的頭上拉屎,都沒有任何反應。
就靜靜地,一點一點地腐朽。
一點一點地,面目全非。
兩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在教官「你們是豬嗎,時間到了自己不會動是不是」的責罵下,學生們由間距較大的方陣變成了密集的幾縱隊。
溫芷隨著前面的學生站隊,自然而然就成了隊尾,陳安柔和她在一個橫排。
隊伍很快就開始動了,溫芷吸了口氣,邁開步子。
現實世界裡,溫芷所在的高中格外注重學生的體能發展,第二節 課下課的課間留的很長,不但會安排他們做操,還會讓他們在操場上慢跑幾圈。
溫芷是班長,唐澤是體育委員,他們倆一直都是班級的領跑。
溫芷很會控制速度,考慮過班級學生的身體素質不一,她選了個適中的速度,和唐澤一直有意維持,所以哪怕慢跑好幾圈,他們班的同學也都跟得上。
正因為經驗豐富,溫芷在跑了半圈的時候,臉色就開始不對了。
太快了。
這個速度用來跑八百米都夠了,絕對難以維持半個小時的時間。這樣程度的「鍛鍊」,對於身體素質不夠強的學生來說,無異於殘酷的體罰。
但是,領跑的學生絲毫沒有放慢的意思,就連教官也在不斷催促他們再快點。
跑了四圈後,溫芷的呼吸變得困難了。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快速地跑幾百米就已經是極限了,能夠跑到現在,完全是她靠意志力撐下來的。
雙腿痠軟、膝蓋打顫都不是最難受的,要命的是她的心肺,她現在覺得呼吸困難,嗓子發乾,喉嚨一陣腥甜,似乎馬上就能咳出血來。
溫芷朝旁邊看看,只見有很多學生和她一樣難受,但他們都咬著牙繼續跑著,似乎不跑下來的後果遠比堅持下來更加痛苦和可怕。
就在這時,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