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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撞開門,他們就看到了女兒的屍體。
只見女兒的軀幹坐在搖椅上,斷掉的四肢擺在軀體前方的半個椅面上,那顆被拔下的頭顱則立著堆疊在四肢的上方。
在搖椅之下,躺著昏迷不醒的流浪漢。
男人看起來數日未進水米,虛弱得很。
她和老伴兒面面相覷了半晌,最終一起看向女兒悽慘的屍體,目光逐漸由驚慌變為冷靜。
這份冷靜中,還有名為殘忍的堅定。
你要知道,失去兒女的父母,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
鎖鏈晃動的聲音拉回了老婆婆的思緒。
她又單方面地對女兒說了些體己話,才站起身,端起粥盆走向房間的角落。
流浪漢被她用鐵鏈綁在那裡。
他看起來慘極了,渾身髒汙不堪,衣服黑到發亮,頭髮乾枯打結,面板上布滿了毆打留下的傷口,新傷和舊傷層層疊加,因為得不到及時的救治而潰爛。
看著她過來,流浪漢不禁瑟縮了一下。
他叫不出來,因為他的嘴巴被破布堵住了。
看著老婆婆步步逼近,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往後退,直到後背撞上冰冷的牆壁。
老婆婆:「你躲我幹嘛啊,我是來給你送飯的。」
老婆婆蹲在流浪漢面前,扯出了他嘴裡的布,快速把粥盆抵在了他的嘴邊,直接把東西往裡灌。
流浪漢被嗆到了氣管,他拼命地掙扎著,要死了般地咳嗽起來。
「你居然敢不吃?」
老婆婆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你殺了我的女兒,現在落到了我的手裡,我不但留了你這條狗命,還給你送飯吃,你還敢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流浪漢拼命搖頭:「不是……」
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就在流浪漢開口的瞬間,老婆婆就拿起了碗裡的鐵勺,捅進了他的嘴巴里,用足了力氣往他的上牙膛上刮,捅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不知又過了多久。
溫芷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醒來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拿起身邊的手機看時間,發現居然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她這一覺睡得極熟,精神也恢復了不少。
現在是午飯時間,門外應該是來叫她吃飯的老頭。
溫芷開口沖門外應了一聲,敲門聲果然停止了。
溫芷理了理因為睡覺而弄皺的衣服,走出房間。
一樓的空地上,大圓飯桌已經擺好。幾盤顏色鮮亮好看的菜放在桌上,散發著熱騰騰的香氣,歡迎住戶們的到來。
這頓飯,溫芷吃得心不在焉。
她時不時地就往鄭曉透的方向看。
只見男人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平靜地吃著飯。
鄭曉透未免表現得太「乖巧」了。
他並不蠢,也不遲鈍,對著女兒的屍體照片情不自禁地做了那種事後,理智回籠,他就應該能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有多麼地拉仇恨和作死。
不出意外,今晚鬼就會來找他。
譚歡的死狀就擺在那裡,死亡倒計時越來越近,在這種強壓之下,鄭曉透不可能不為所動。
這種平靜,要麼是他崩潰到極致後的短暫淡然,要麼是暴風雨前夕的最後安寧。
溫芷覺得是後者。
她微微皺起眉。
她現在依然還沒有弄清楚自己「逃生」的關鍵,她認為,突破口就在女兒的房間裡。她打算趁今夜眾人睡覺的時候,潛入女兒的房間看看。
可是等到了晚上,鄭曉透肯定會做些什麼。
她要不要提前和鄭曉透通氣,好互不幹擾?
可如果男人到時候已經崩潰,像條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