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2 頁)
「這倒是。」
元十三限點了點頭,一臉理所應當。
君不見,如今在北城,但凡是個活人和李宓說話,小心得只差跪下了。
就怕開罪了她,惹怒了身後的這尊大佛。
次日,元十三限悄然離開了北城,城內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霓裳蹦蹦跳跳,回到院子,便拍著桌狂笑:
「哈哈哈,你是沒見到,周白宇笑死人,師叔交代他要好好照顧你,他竟有些口吃。」
那可是長袖善舞的城主周白宇啊!
李宓也忍俊不禁,調侃道:
「許是小舅威脅人的表情,確有些滲人吧?」
「啊,那可不。」
說著霓裳一人分飾兩角,逗得李宓前仰後合,笑得肚子疼。
見她終於開懷,霓裳暗自鬆了一口氣,瞅了眼桶裡的藥人,問道:「已一月了,這解藥研製的如何了?」
沒有魔姑的控制,藥人倒不再攻擊人,可依舊對外界毫無反應。
李宓一頓,揉了揉手指:
「魔姑的藥損人神智,他們就像被琉璃罩住了,時間一久,已渾然一體,貿然打破會傷及內裡,要想恢復神智,得費一番功夫了。」
兩人正說著,桶內的藥人居然說話了,雖是喃喃自語,卻也讓人喜不自勝。
霓裳是耐不住的,如風般跑出去,半時辰後,北城眾人紛紛前來探望。
「太好了,太好了!」
「嗚,有救了。」
見診治起效,許多人喜極而泣,一向堅強如男子的戚紅菊更是抱著藥人落下熱淚,那藥人正是其丈夫巫賜雄。
初時,李宓需一藥人試著醫治,用以研製藥方,戚紅菊率先站出來,拍了拍李宓的肩膀,說:「或早或晚,都有這一遭,成也罷敗也罷,明月姑娘不必顧慮。」
這番情誼,李宓更不敢辜負,嘔心瀝血,如今有了成效,她心中亦是激盪非常。
又半月,在北城眾人的殷殷期盼中,巫賜雄已能與戚紅菊交談,雖離完全恢復尚還有一些時日,卻足以讓人振奮不已。
接下來半年裡,藥廬中,燭火晝夜不息,李宓分批診治了藥人,終於另他們恢復神智,雖還需靜養,但已無甚大礙。
「啊啊啊啊!」
「殺了我,殺了我!」
恢復神智的俠士,憶起這些年做的孽,比殺了他們還難受,有人嘶吼痛哭,有人甚至剛醒,便已心存死志。
人病好治,心病難醫。
李宓別無他法,只得愁眉坐在一旁,摳著手指,默默陪著垂淚。
滿室哀嚎中,少林鐵鏡大師出言開解:
「諸位,聽老衲一言,李小友及江湖豪傑,九死一生,將咱們救回來,乃是善緣,往後,便多做善事,贖罪報恩。」
大師慈悲的聲音,安寧平和,如梵音入耳,暫且撫慰傷痛。
眾人止住眼淚,逐漸平靜下來,與大師一同吃齋唸佛,為往生者超度,為自己靜心。
院子裡佛音不絕,就連鳥雀也安靜了許多。
這日,李宓正撰寫藥方,豐富手札,許天\衣急急推門而入,面帶焦慮:「表妹,看這個。」
李宓接過信件,一目十行,信中所述,令她不安,甚至恐懼:「即刻趕往陝西,此事絕耽擱不得。」
留下藥方,李宓三人拜別北城眾人,一路連夜賓士。
收到的傳書越多,李宓心下越沉,行至秦州,三人停下稍事休整。
一碗肉湯,一口饃,李宓嘴角已幹得泛白,瞟了眼對面兩人,低聲道:「送到這裡就行了,你們就此改道,回汴京去,」
「不行!」
霓裳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