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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有天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不想讓三木妄加揣測,便直接轉過了身去。
“狗皇帝那邊派了薛太醫來給王爺診治,但為了以防他們互相通風報信,我將薛太醫的就診時間安排成了一旬一次,並且每次你都得在場,替我盯著,以防他們交換一些秘密訊息。咳咳,所以那個,就是說,薛太醫每十日都會來一次,拋開其他不說,就憑薛太醫的醫術,王爺肯定能早日康復,所以這點你不必太擔心。至於平日,我會安排章平章大夫來給王爺就診。章大夫是整個京城裡屈指可數的一流大夫,曾經為阿瑪效過力,是阿瑪非常信得過的一個人,這些年有煥的病也都是他在看,對我們樸府算是非常盡心盡力了,所以把事情交給他,不會有差池的。”
“……是……”
聽完樸有天這番話,三木很是驚訝,因為沒想到主子早在吩咐自己之前就把束郡王治病一事安排得如此周到了……這,難道不是出於一種關心嗎?將軍,你究竟在否認什麼呢……
“啊,對了。這次王爺住進別苑的事,還是不要讓少主子知道的好。反正別苑那裡戒備森嚴,有煥又足不出戶,應該沒有打得到照面的機會。叫下人們也注意,別在少主子面前提起就行了。我不想讓有煥捲進這場紛爭裡。”
“知道了,將軍。小的這就吩咐下去。”
就這樣,經過薛太醫的一旬復一旬的治傷,和章大夫一日又一日的調理,金俊秀的高燒被抑退,胸骨膝骨俱已長全,身上多處的傷口也都癒合,身子骨內外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腳筋還是無法完全復原,下地走路雖行,但跛腳的窘態會畢露無遺,跑和跳,也都會很吃力,至於武功,那時候在寧古塔就有診斷結果了,確實是,廢了。
可最糟糕的是,就算身子在一天天好起來,金俊秀的精氣神卻差得不得了。終日臥床昏睡,不願起來走動,甚至連眼皮都不願意抬一下,也不願意開口說一句話。大夫不在的時候,就盯著屋頂不知道在想什麼,整間屋子裡都是一種死寂,悶得人無法呼吸。大夫來就診的時候,也就只是嗯嗯哈哈虛弱的附和兩聲,連一句整句都不曾從他口裡說出。
章大夫每每診病之後出來,都是搖著頭深深嘆口氣,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三木問起王爺的恢復情況,章大夫也只是說,面如死灰心亦如死灰,心活不過來,身子活過來了也是於事無補。
就連薛太醫來,金俊秀也是不發一語。剛開始的時候薛太醫還用盡辦法想治好金俊秀的心病,一直在誘導他說出自己的心結,不管是苦口婆心的勸說,還是手舞足蹈的逗笑,金俊秀都不曾給過一個生動的表情。久而久之,薛太醫也漸漸放棄了,就診的時候也不再跟金俊秀套話,只是默默的,替他包紮,換藥,針灸和按摩,最後頂著一雙紅紅的眼睛出來,緊攥藥箱快步離開。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三木,現在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莫名滋味。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束郡王就像個活死人一樣在廂房裡躺了一年,從不曾起身走走,也從不曾開啟窗瞧瞧這園子裡的四季更迭。還記得一年前他被送進樸府的時候,正值寒冬,而如今轉眼又是一年。主子吩咐過,束郡王的一切事宜都交由自己打點,除非是有重大變故,否則不必向他報告。因此,這一年裡,主子從來沒有過問過王爺的一丁點事情,也從來沒有踏進過別苑半步,更別說進廂房去探望王爺。也許,這就是王爺不願醒來的原因吧。
深深嘆了口氣,三木將手背到身後,慢慢的踱向書齋。
“哦,三木你來得正好,這暖爐裡的柴火燒完了,命人去加些過來。”
正在坐榻上看書的樸有天一見三木進來,便裹了裹身上的裘袍,說話時嘴裡哈出來的白氣立刻結成了冰。
“將軍,書齋面北,無法抵擋冷風來襲,加再多的柴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