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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樣的姊妹,阿兄如何還厚此薄彼?」鍾薈撇撇嘴道。
姜曇生將把袋口的抽繩解開,從裡頭取出一塊小巧的白玉雙魚佩攤在手心裡。
雙魚佩本沒什麼稀罕,不過這一枚勝在雕工生動細膩,兩條魚姿態各不相同,栩栩如生,粟米大小的鱗片清晰可見,絕不是一般珠玉工匠的手筆。
鍾薈袖著手不去接:「這難不成也是宮人偷出來賣的?」
姜曇生訕笑著道:「想必是吧…… 」便要往她手裡塞。
鍾薈決然地將東西推回去,斜了他一眼道:「阿兄,你莫同我打馬虎眼,不管這是哪位託你送來的,怎麼來的你還怎麼還回去,我不會拿的,方才那些東西我也不要,旁的姊妹願意收就讓他們收著吧,只當是你送的了。」
姜曇生見她已經猜到了,索性道:「阿兄也不是有意瞞你……這玉佩是蕭九郎親手雕的。」
「我不管什麼蕭九郎蕭八郎的,總之你把它還回去,」鍾薈想了想,為免節外生枝,還是一次將話說開了的好,便道,「阿兄,我已經同阿婆說好了,什麼範四郎、蕭九郎都不嫁。」
姜曇生握著玉璧思忖了半晌,只得原樣收回去:「行吧,我去回了他。」
鍾薈打發了姜胖子,心滿意足地回到院子裡,突然想起了什麼,將細環餅叫過來:「那罐『相煎何太急』還剩多少?你替我都取出來包好,明日我要帶到公主府去。」
細環餅領了命去了,不一會兒回來稟道:「小娘子,奴婢同您說件事兒,您莫要急躁……那梅條……長了毛……」
「啊?」鍾薈沒明白過來長毛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發黴了……」細環餅幾乎是哽咽著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死了人呢。
鍾薈這才明白過來,再一想,家裡這些收在地窖裡的尚且發了黴,給阿晏那包在她袖子裡不離身地捂了一個多月,豈不是黴上加黴?
阿晏他全吃了……鍾薈如遭雷劈,腦子裡嗡嗡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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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鍾薈起了個大早,讓婢子將昨天去梅四孃的鋪子買來的一罐玫瑰蜜棗裝上車,迫不及待地往長公主府去了——她得先到那裡換衣裳,然後坐長公主府的車馬去鍾家。
折騰了一番終於到了鍾府,一打聽,衛十一郎卻已經回家了,而下次的課在六日後。
有了上回的前車之鑑,鍾薈對那蜜餞再不敢掉以輕心,簡直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矯枉過正地把罐子擱在迴廊角落裡,仍然不放心,每日都得開啟確認幾次才放心。
如此忐忑地捱了六日,終於又到了休沐日。
衛琇天未亮便起來了,盥洗更衣完畢,在窗前盯著那天空一點點亮起來——彷彿有他盯著,天空就能早些破曉似的。
不過他到了鍾府卻沒有立即去找姜二孃,而是先去了鍾熹的院子。
鍾老太爺前日起夜著了涼,有些咳嗽。
衛琇將去涼州的事告知,末了鄭重其事地跪下來行了個大禮道:「阿晏有個不情之請。」
***
鍾薈卯時未到就醒了,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捱到天色微亮,叫了阿杏來替她盥櫛梳妝,在房中坐立不安地走了幾個來回,還是忍不住掀開門帷走到院子裡。
昨日下了半夜的雪,庭中的草木銀裝素裹。此時離上課時間還有近一個時辰,常山長公主屋子裡沒有丁點動靜,想是還沒醒。
鍾薈自己也不知道大清早的站在寒風裡做什麼,只是一顆心太雀躍,若是待在一處不動,好像隨時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似的。
她繞著院子踱了一圈,鬼使神差地將院門一推,整個人都僵住了。
衛琇就站在門口,披著狐裘,懷裡抱著個衣箱大小的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