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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兩個美妾駭得失聲尖叫。其中一個名叫芝蘭的素來潑辣,手腳並用又是踢又是抓,那賊人罵了聲髒話照著她臉上反手一個耳光,把她打得耳朵裡嗡嗡作響,臉偏到一邊,霎時腫起五根指頭印來。賊人見她老實了,一把扯下自己的褲子欲行非禮,剛俯下身去,知覺後腦勺上一記鈍痛,眼前金星直冒,身子往前一栽,叫芝蘭趁機當胸一腳踹翻在地,電光火石之間那賊人臉上又捱了一杖,鼻樑骨咔嚓一聲斷了,鼻子裡淌出血來,還沒看清偷襲之人,就已經栽到地上昏死過去。
卻是姜老太太趁著劉氏分身乏術忙著照應他們祖孫倆,從她手中掙脫出來,那柺杖將那賊人擊昏過去。
另一個賊人見同夥不知死活也絲毫不放在心上,以膝蓋抵住不停掙扎的女子,朝閆老三吼一聲:「把那老貨收拾了!」
姜老太太大病一場傷了元氣,又使出渾身解數舉杖擊打賊人,此刻已經精疲力盡,險些支撐不住軟倒在地上,劉氏和大娘子趕緊將她攙到一邊。閆老三滿心滿眼都是美貌女子,哪裡料到這風燭殘年的老嫗有這等膽氣和力氣,自然未曾嚴加防範,驚得目瞪口呆,聽他一喊方才回過神來,揮舞著柴刀就朝姜老太太撲去,老太太想舉杖格擋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心想這條老命看來就交代在這裡了,那賊人卻停在幾尺開外,持刀的手無力地垂下來。
蒲桃將插在閆三腹中的竹竿攪了攪,用力往外一拔,不等他捂住傷口,又往他肚子上紮了第二下,朝著人群大聲喊道:「還愣著做什麼?橫豎都是死,先拉兩個墊背的!」
其餘人等手中也都攢著些聊勝於無的防身之具,剪子、金簪、門閂、棍棒等等不一而足,此時見一個孕婦悍不畏死地與賊拼命,膽大的便咬咬牙衝上前去。
畢竟小命比女色重要剩下那名賊人此時也知不妙,麻溜地提起褲子,正要從旁邊地上拾起斧子,地上那名女子卻突然緊緊箍住他雙腿將他拽倒在地,其他人大受鼓舞,一窩蜂擁了上去。
蒲桃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兩步,沉聲指揮道:「徐阿田,拿剪子戳他眼!陳二水,拿花瓶敲他臉!」女人們你一剪子我一棍子地將那賊人幾乎戳爛,罵娘聲漸漸聽不見了。
「廢物!」趙五郎咬牙切齒地罵道,手上揮刀不停,說話間又與姜大郎過了幾招,「幾個娘們兒都對付不了!」對圍攻姜大郎的同伴道:「你去,老的小的下過崽的都殺了,留幾個上等貨一會兒扛肩上帶走,或賣或自己受用都使得。」
此人是個身長九尺、髯須如戟的壯漢,方才纏鬥時已叫姜大郎吃了不少虧,與方才那三個不可同日而語。
眾人聽見賊首的話都嚇得魂飛破散,本來都是些纖纖裊裊的弱質女流,方才不過是憑著借來的膽氣熱血上頭,一見那賊人形狀氣早洩了。
姜大郎被圍攻了半日,早已是強弩之末,兩人都沒學過什麼正經武藝,都是胡打一氣拼蠻力,那趙五郎瞅著一個空子將砍刀從姜景仁腰側橫劈過來。
姜大郎眼看著來不及躲了,慌亂之間竟閉上了眼睛,只聽「鏜」一聲響,他的腰卻沒如料想中斷成兩截。
卻是挺著大肚子的蒲桃閃到他身前,揮起只銅花瓶替他擋了致命的一擊,蒲桃被刀上的勁力帶得往後坐倒在地,腿間一股熱液湧了出來,裙子很快濕了一片。
「蒲桃!」姜大郎死裡逃生萬分慶幸,知恩圖報地關心道,「你還好吧?」
「沒事」蒲桃捂著小腹,心裡湧起極深極幽暗的恐懼。
姜大郎一瞥之下看到她臉色不對,一晃神,左肩上立即捱了一下,血噴濺出來,刀也脫了手。
趙五郎獰笑著再一次舉起刀:「姜阿豚,我這就送你」
話未說完,他的臉上突然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手無力地垂了下來,刀直直落在青石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