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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姊姊所言確實在理,」姜二孃似乎連想都未想便一頭栽進她的套裡,「一個勁地偏殿下的東西我也怪不好意思的,那蕭姊姊你說該如何是好呢?」
常山公主向來手面闊,從未計較過得失,叫他們一說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一直充當著只出不進的冤大頭,想起來著實有些辛酸。
「依我之愚見,」蕭十娘對方一同博戲的小娘子們抱歉地笑笑道,「想接著玩的便押上自己的財物,不能再叫殿下破費了。」
秦四娘方才最後一局差一點就贏了,卻以兩步之差惜敗蕭十娘,聞言偷偷翻了個白眼,心道你贏了這一大堆好東西充什麼好人,叫我們這些一局未贏的人倒賠麼?毫不猶豫地道:「玩這樗蒲怪累的,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秦家另外兩位小娘子和姜三娘也緊隨其後,表示已過足了癮。
倒是衛十二孃聽了蕭十娘那番話很是慚愧,人家好歹還是贏了才得東西,她從頭輸到底還偏了公主好幾匹紗緞,輕聲細語道:「我身上沒什麼貴重之物,只有一幅前朝鐘尚書的帖子,也東施效顰地添個彩頭,公主殿下若是不嫌棄,便也與我們同樂罷。」她還是頭一回一口氣說這麼長一串話,見眾人都在看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
常山公主受寵若驚,感動得幾乎熱淚盈眶,連連擺手道:「十二孃切莫與我見外,我不過是略盡地主之誼罷了,鍾尚書的手書萬金難求,怎麼好拿來當彩頭。」
鍾薈只想引那蕭十娘上鉤,沒想到卻叫衛十二節外生枝,只得道:「衛姊姊,您拿這麼稀罕的東西做彩頭,咱們又沒有價值相當的物件拿出來,萬一我將你那帖子贏走了,多過意不去啊。」
常山公主聽了又是一陣酸澀,這白眼狼搬走她家的東西眼睛都不眨一下,怎麼輪到衛十二孃就知道「過意不去」了?
蕭十娘本來已將那帖子視若囊中之物,叫姜二孃壞了好事,卻也只好表態道:「姜妹妹說的是,衛姊姊還是將帖子收好吧。」
衛十二孃見他們都如此說,只得作罷:「那我便看著妹妹們玩罷。」
如此一來便只剩下蕭十娘和鍾薈兩人了,第一局鍾薈拿出了初局贏來的那對金簪,蕭十娘則挑挑揀揀地選了只金博山小香爐。
姜明淅當著眾人的面不好說什麼,可心裡暗暗發急,她阿姊顯然不是蕭十孃的對手,先前贏了三局已是萬中無一的僥倖,如今還不肯收手,怕是要將贏回來的東西輸乾淨才罷休。
三娘子猜中了一半,姜二孃果然屢戰屢敗,將先前贏得的簪子和珊瑚樹都輸給了蕭十娘,可她輸紅了眼,將公主出的彩頭輸完了還不罷休,竟從手腕上捋下那對姜老太太給的羊脂白玉手鐲,往一名侍女手託的金盤上一擱,意氣用事地衝著蕭十娘道:「再來一局!」
那對鐲子一看就是好東西,通體潔白油潤,沒有一點瑕疵,難得還能湊成一對,恐怕宮中都找不出第二對來。蕭十娘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秦二孃也是一震,這姜家娘子到底年紀下,行事莽撞,顧前不顧後,秦五娘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心說她這要是輸了,回去如何向家裡長輩交代呢?
姜三娘一見她草包阿姊撩袖子便知大事不妙,可她出言阻止已是來不及了,且她年幼言輕,誰也不把她的意見當回事,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還請姜家妹妹,不過是遊戲而已,輸了便輸了,」蕭十娘難掩得色,不過場面話還是得說,「若是再贏你的物件,姊姊都覺得勝之不武了。」
「蕭姊姊不必多說,輸了只怪我運氣不好,絕不會埋怨旁人,」姜二孃果然道,「你趕緊擲吧!」
蕭十娘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多言,手底下卻毫不留情,一擲得稚。
姜二孃眼裡滿是抑制不住的焦急煩懣,時不時從袖中掏出帕子掖一掖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