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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太重,他有刻在骨子裡的對誓言的敬畏,此刻只覺得酒瓶千斤重。
他放在了桌上。
「我會的。」
符飛白拍了一下桌子,股著一口氣,楞是把酒瓶拿過來把酒倒好拿給林見,林見不接他就一直舉著。
第一杯,林見想著符飛白都醉了,醉鬼的偏執自己應該配合一下,他接過,仰頭喝了。
第二杯,林見沒想到符飛白這麼堅持,不過依舊接過,仰頭喝了。
第三杯,林見看著眼前的酒,又看了一眼符飛白的眼睛,那雙寫滿醉意的眸子突然很清澈,把眼底的固執明白地告訴他。
「兩杯了。」林見說。
符飛白搖頭:「不夠。」
林見調整一下呼吸,接過,仰頭喝盡。
「好了。」林見說,「任憐也睡著了,咱們可以收攤回家了。」
林見站起來,看向任景,對他扯出一個略顯尷尬的笑。
任景回他一個笑。
符飛白髮了力,一把將他拽下來繼續坐著,死死盯著林見:「你發誓。」
林見張了張嘴,明明他已經對這段感情判了死刑,此刻卻還是被一個「誓」字逼著認清內心。
他居然還是覺得說不出口。
林見覺得自己肯定是病了還沒好,怎麼會這樣耿耿於懷,哪怕已經說服了自己,卻還是做不到真正意義上的死心嗎?
不該的。
他應該十分確定地、肯定地、堅定地,並且毫不在意地說,發誓可以找一個對自己好的人,讓韓秋時這輩子都沒有第二次機會。
這應該是十分容易的一句話,每個人都希望會找到一個對自己好的另一半。
可這後半句卻還是將他困住這裡。
林見閉了閉眼,把心裡這奇怪的痛感死死壓住,用理性說服自己——
這有什麼難的?他比誰都清楚,一段感情太痛了,就不該再有續集。
「我發誓不會再給姓韓的傻逼第二次機會。」
前後句在這一句面前似乎都顯得無足輕重,林見下意識逼著自己開口,脫口而出的便只有這麼一句。
符飛白的重點顯然也很明確,他滿意地笑了起來,一巴掌拍在林見肩膀上,紅著眼睛說:「我記住了,別想賴帳。」
任景跟著笑了起來,說:「嗯,我也記住了。」
林見扶著符飛白上了計程車時才察覺,今晚的符飛白是真的沒有喝醉。
他全程都很清醒地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走到一半時突然想起什麼,他說:「一般發誓,還有後半句的。」
「什麼?」林見問。
「如不遵守,天打五雷轟。」符飛白笑了起來,「聽著還挺可怕的。」
林見答不上話。
到他家樓下時,林見習慣性下車扶符飛白上樓,到單元門門口,微弱的光從裡面分散出來些許,符飛白終於看到了林見泛紅的眼睛。
他突然不走了。
他問:「怎麼了?」
林見看向他,眼底有隱隱約約的水光,其實並不明顯,但暗光與黑夜間,那點水意都像是有粼粼波光。
林見努力讓嘴角往上走,刻意為之的笑異常難看,「我好像有點怕。」
符飛白看著他。
林見低頭在他肩膀上靠著:「天打五雷轟。」
現在這時代,發誓就是一件隨意的事情。天打五雷轟這種話又總是惹人發笑,哪有人會真的信了這些東西。
林見在今天之前也這樣覺得。
「你怕什麼?」
「你知不知道,前段時間我每天心驚膽戰,跟監視狂一樣每時每刻都想掌握你的動向,哪怕你天天都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