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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昭閃目一看,見假山旁站著一個纖體如月的柔美少女,正是鄧知府的千金,不禁露出歡喜神色,趨前兩步道:“秀秀姑娘。”
這時楚昭輔一干人等也都跟了過來,那秀兒一見連忙福身一禮,垂下頭去不敢直面,趙德昭遲疑了一下,微笑道:“本王正欲趕回船上處理一樁公務,天色已晚。今晚恐怕回不來了,還請姑娘代為告知令尊一聲
那秀兒垂首應道:“是
趙德照略一遲疑。當著這許多從屬終究不便放言,便向她頜首一笑舉步行去。
待一幫人前呼後擁的陪著趙德昭消失,那秀兒輕輕抬起頭來,往幽深花徑中一望,只聽鳥雀唧唧,人蹤已杳,不禁悵然若失。
幾日下來,她從貼身丫環那兒已經曉得每日傍晚趙德昭都要在庭院中散步,為了這場“偶遇”她不知準備了多久才鼓足了勇氣,誰曉得他今晚有公務要辦。情穿初開的秀兒姑娘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心裡頭有了一個男人的影兒,偏偏好事多磨,怎不令人嗟嘆。
寂寂林蔭花徑。秀兒姑娘手扶太湖磊石,痴痴望著滿天殘霞,不禁幽幽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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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差官船上,楊浩已弄了一輛驢車,把周府的外管事楚攸嘯和姚姐兒夫婦載了來,俟魏王趙德昭一到,他立即把整樁事的來龍去脈向他稟明。趙德昭聽了也不禁面上失色,此時壁宿那邊因為人多勢眾,恐行藏落到有心人眼中,所以還不曾趕到。
楊浩已抽空看過朱員外藉大街小巷中行乞所探察過的那些資料,最瞭解一個人的果然不是他的親人,而是他的仇人,朱員外便知了周望叔許多不法行徑,就連他在灑洲府隻手遮天,與劉家明爭暗和,軟硬兼施吞併他人財產的資料也弄到了許多,一一記載下來。
楊浩是欽差副使。三個欽差中他官職最低、資歷最淺,就連慕容求醉、方正南和程羽三人此番雖未掛著欽差身份,論起資歷和來頭也不比他小,自然沒有隔著鍋臺上炕的道理,而且此事若不經過趙德昭,勢必無法查下去。是以便把他們都請了來,反正人人都知道他是愣頭青,做事莽撞不計後果,這事兒當著大傢伙的面捅開,任誰也不好遮掩,有什麼事大家擔著就好。
慕容求醉把朱員外所記的那些罪證要去,與方正南擠在一塊兒仔細研究了半天,向魏王拱手讚道:“楊院使乾的好呀,這些罪證只要查實,不怕徊洲糧伸不乖乖就範,依在下看來,可以把鄧知府請來,由其主持,全力偵拜此案。”
程德玄翟然變色道:“慕容先生,此案事涉那知府,就是讓他參予也不可能,由他主持審理此案?那不是把刀柄兒授予人手?”
方正南道:“這些惡行,並不直接牽涉鄧知府,家人親眷瞞著他為非作歹也是有的。何況這只是朱洪君一面之辭,此案尚未察明,我等自開封來,若無本地主官協從,如何辦案?”
他們是趙普的人,而鄧祖揚是趙普大力舉薦的官員,若是鄧祖揚倒了,難保不會有人藉此參劾趙普,是以大力維護。程羽不動聲色,笑吟吟地道:“方先生此言差矣,莫說鄧知府也有嫌疑,就算那知府並不知情,此案涉及他的親眷。他也應該回避。若是讓他參予進來,如何能讓苦主心安?王爺在此地人地兩生,無一兵一卒可用。這也不妨,察輯官員的案子,正是本洲的觀察使、監察使的責任,他們如今正在附近鎮縣督察購糧事宜。可緊急召回,由其直接查問此案,魏王千歲總掌全域性
慕容求醉道:“那祖揚公體為國,勤政廉政,這是人所共睹的,若說他作奸犯科,未免可笑,就算不允他涉入此案,也不該讓這地方長官矇在鼓裡,何咒1歹事還是需要他來配合的。”楚昭輔坐在魏王身側,一看相爺和王爺的兩班人馬互掐起來,兩道眼神立刻變得有些迷茫起來,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宋朝的官相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