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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聽得渾身發冷,彷彿前世父親出事時的感覺又出現了。
「爹,求你想辦法救救表哥。」綺羅拉著朱明玉的手臂哀求道。朱明玉心中也著急,拍了拍綺羅的手背說:「我去曹府一趟。」
朱明玉匆匆趕到了曹府,轎子還沒停穩就下去了。曹府下人似乎早知道他要來,已經站在門口迎他。等到了大堂,蘇行知和朱明祁竟然都在。
曹博起身過來,攬著朱明玉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要來。」
朱明玉與蘇行知見禮,又叫了朱明祁一聲」大哥」。朱明祁不動如山,只點了點頭。朱明玉心中有不好的預感,雲昭的事情怎麼會連他們兩位都驚動了?
蘇行知穿的是眼下最時興的文人裝扮,高巾帽,精布交領襴衫,衣著很隨意鬆垮。他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道:「這件事十分棘手,我們不可輕舉妄動。」
朱明祁說:「陸雲昭的事應該是王贊做的手腳。兵部與樞府本就緊密相連,三年前蕭遷所為有可能是王贊直接下的命令。他生怕自己受劉英牽連便先下手為強,企圖透過陸雲昭,把我們政事堂一併拖下水。」
曹博沉默不語,只不停地用杯蓋劃著名茶葉沫。蘇行知看向他,沉著聲音說:「我知他是你的義子,但棄車保帥,你不可將自己的前程堵在他身上。」
朱明玉察覺到不對:「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般地步?」
「劉英的確給雲昭寫過信,而且那封信已經在皇上的手中了。」曹博悶悶地說。
朱明玉心裡「咯噔」一聲,知道此事無法善了了。
綺羅和郭雅心一起坐在屋內等訊息,直到掌燈時分,玉簪和阿香把屋內的燈臺都點亮了,朱明玉才滿臉疲憊地回來。
「爹,曹伯伯怎麼說?」綺羅幾乎是跳起來的。朱明玉坐下來,不敢看女兒的眼睛,只簡單地說:「事情很複雜,這回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朝堂上很多事不能隨便說給家眷聽,否則會招惹禍事。綺羅的心一下子如墜冰窟,只覺得六神無主。她雖然知道陸雲昭今後會成為宰相,但眼前這個危機卻像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一個不慎好似就會粉身碎骨,不知他要如何安然度過。
一家人簡單地吃過晚飯,都沒什麼胃口,綺羅告辭回自己的住處。
下了一層秋雨,地上都是或深或淺的水攤。寧溪攙扶著綺羅說:「三娘走的時候交代奴婢,竹裡館那邊小姐要是沒有心思去的話,她會向施大家說明。」
綺羅點了點頭,她現在的確心裡亂糟糟的,可連爹跟曹伯伯都幫不了表哥,她一介女流,又能有什麼法子?很自然地,她就想到了林勛。可前世林勛已經是樞密使,如今王贊的這個位置,手握權柄,也許能幫上忙。現在他只不過是樞密院區區的五品官,爹他們都沒有辦法,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更何況那個人,連前世父親那樣的交情都不救,更別提這世非親非故的陸雲昭了。
暮雨失魂落魄地跟在她們後面,沒想到忽然之間,公子就出了這麼大的變故。難道一切都跟那個公子救下來的姑娘有關?她得到玄隱的命令,不能把揚州城裡發生的事告訴小姐,所以她只能自己憋著。
三日之後,施品如按時起身,正在竹園裡頭煮茶。早晨竹林間有霧,天邊的雲層將開未開,竹露滴清響。她看著坐在對面的人,沒好氣地說:「你從前年不來看我一次,現在隔三差五地往我這裡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竹裡館藏了什麼寶貝,能讓勇冠侯這麼上心。」
林勛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睡不香,覺得自己滿腦子儘是齷蹉。怪那丫頭實在太勾人,他只嘗了兩次,就有些欲罷不能,恨不得日日抱著看著。可於坤再三告誡他不能來硬的,所以他只能跑來看看,以慰相思之苦。
三年時間,曾看不到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