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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鐸推了下他的頭:「她是你大嫂,別沒大沒小。」
蕭成璋微微驚訝地看著蕭鐸。記得幾年前周嘉惠嫁進來的時候,他跟蕭鐸提起她,都是直呼其名的。當時蕭鐸也沒說什麼,算是默許了。看來這個「大嫂」,果然是很不一樣。
有了蕭鐸的允諾,蕭成璋知道自己跟羅雲英的事便成了大半,乖乖地配合繡娘。蕭鐸等到他婚服的事情辦妥了,才離開前往韋姌的住處。可他進了屋子,到處都找不到人,心下有些焦躁。還是秀致跑來告訴他,韋姌出門了。
「去了何處?」蕭鐸耐著性子坐在方桌邊,問道。
「夫人沒有說,只是很著急的樣子。只帶了月姐姐,奴婢便也沒有問。軍使要在這裡等等嗎?奴婢給您沏茶。」
「恩。」蕭鐸應了一聲。他想大概只是有急事出門,來不及跟他說,他等等好了。
這一等,便從天亮等到天黑,蕭鐸枯坐著,什麼也沒幹,整個人是放空著的。直到侍女們搬來梯子,把屋前的燈籠取下來,點亮了之後,復又掛上去。外面那細微的說話聲,將他麻木的意識喚了回來。
秀致探頭看屋內的蕭鐸面色不豫,進來小心地問道:「軍使,要用晚膳嗎?」
「不必了!」蕭鐸站起來,大步往外走。他的步伐很重,整個人像被烏雲籠罩著,嚇得沿途的僕婦侍女都不由得退避三舍。
這才剛剛回到府中,她便不打聲招呼,著急往外跑,大半天都不見回來。他是不是對這丫頭太過縱容了?她是去見誰,把自己丟在了腦後?
他壓下心頭火,逕自回到書房處理公務,刻意去忘記時間。直到外頭打更的時候,高墉才在外面稟報導:「軍使,夫人回府了。」
這個時間才回來?蕭鐸皺眉擲了筆,筆在紙上滾了滾,拉出一道濃重的墨痕。他倒要好好問問,她究竟幹什麼去了。
他走出書房,步伐很快,下人們只覺得一陣風過來,還沒借著月色看清楚來人是誰,那陣風便過去了。幾個膽小的侍女以為鬧了鬼,瑟瑟地往燈火明亮的地方多走了幾步。
蕭鐸走到韋姌的住處前,竟有些微喘,立刻停下腳步,站著平復了下呼吸,才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去。屋裡亮著燈,窗上是溫暖的橘黃光影,他的心沒來由地踏實了。
陽月正從屋裡退出來,看到蕭鐸愣了一下,連忙行禮:「軍使。」她們這才剛剛回府,氣都沒喘勻,他就過來了?
「嗯。」蕭鐸隨口應道,走進屋內,順手拴上門。那個奴婢多少有些礙事,今夜他不想有人打擾。
韋姌站起來,如往常一樣行了禮,但並未叫他「夫君」。
蕭鐸走過去,在方桌邊坐下,故作嚴肅地問道:「去哪兒了?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嗎?」
「去了顧慎之那兒。」韋姌也坐了下來,斂起袖子給他倒了杯水,始終低著頭。
似乎又回到了剛成親那會兒,兩個人相顧無言,涇渭分明。
氣氛很壓抑,只有水漏滴水的聲音,格外清晰。
在沒見到她以前,蕭鐸心裡像有幾萬隻螻蟻在爬,又癢又難受。現在見到她了,整顆心又像被放到油鍋上頭。他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年郎一樣,被這個女人弄得七上八下的。
他想起那次見到的顧慎之,身材頎長,眉清目秀,不由地抓著她的手腕道:「少與他見面。」
「我見三叔公是有要事想要求證。」韋姌很平靜地說道,聲音卻帶著疏離和冷漠。
蕭鐸覺察出不同尋常,走到韋姌身邊,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摸著她的頭道:「夭夭,到底怎麼了,嗯?」
韋姌終於抬起頭看他,美麗的眼眸,彷彿碎開裂縫的琉璃:「楊信率兵去了九黎,差點殺光我的族人。這件事,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