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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先帶母親去見我婆婆。要徵得她的同意才行。」韋姌耐心地解釋道。
「好,我們先去見蕭夫人。」馮氏心中沉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王雪芝正要去柴氏那裡請安,看到韋姌和馮氏,不由地問身邊的回香:「那是誰?」
「好像是青州的魏國公夫人。」回香努力想了片刻,才記起來。
王雪芝又看了看那處封了的院子,是周嘉惠曾經住過的地方。周嘉惠已經死了,但還有個周嘉敏。對於魏國公夫人來說,韋姌只是一個養女,周嘉敏可是親生女兒。周嘉敏若是回來搶蕭鐸,可就有熱鬧瞧了。
王雪芝這段日子一直在想,自己為什麼會栽在韋姌的手上。後來她給胡明雅寫信訴苦,胡明雅給她回了封信,言簡意賅地告訴她,韋姌比她看得清形勢。在蕭家的後宅,柴氏就是絕對的權力者。誰不討柴氏的歡心,那麼在蕭家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薛氏和韋姌,都深諳這個道理。王雪芝畢竟是世家養出來的大小姐,有些事稍稍點撥就明白了。
「走吧,我們去母親那兒請安。」王雪芝冷哼了聲,昂著頭往柴氏那裡去了。
北方大地的夜晚,繁星滿天。星辰凝聚成一道銀練,一直延伸至平原的盡頭,彷彿天在野。蕭鐸躺在板車上,頭枕著雙臂,找天空中最亮的那顆。共此星辰,天涯咫尺。
以前他出徵在外,最多掛念母親。可現在,心裡頭又多了一個掛唸的人。
他在家中的時候,覺得那些細心熨燙的衣袍,隨手可得的茶水糕點,每日整齊擺放的書籍,不過都是些尋常小事。可如今不過與她分開數月,這些再尋常不過的事情,都變成了相思的緣由。她之於他,已經成為了一種埋入骨子裡的習慣。
「軍使,您在這裡。」章德威找過來,面露難色。
蕭鐸轉過頭看著他:「何事?有話直說。不要婆婆媽媽的。」
「是關於二小姐的。她白日裡幫著軍醫給將士們熬煮去暑的湯藥時,暈了過去。她讓屬下不要告訴您,可是……」章德威欲言又止。
蕭鐸坐起來,皺著眉頭問道:「嚴重嗎?她何必做這些?」
「她覺得自己先前失言,惹了您不高興,所以您要將她趕走。她也想為您分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軍醫剛剛去看過了,說她之前長途跋涉來代州,可能一路上就沒有休息好,加上近來思慮甚重,曬了太陽,體力不支就暈倒了。恐怕得好好休養一陣子。軍使,要不您去看看吧?」
蕭鐸跳下板車,往周嘉敏的帳子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著章德威:「我的帥帳,以後不要再隨便放人進去了,知道麼?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跟她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章德威愣了一下,有些慚愧地低下頭。
周嘉敏的帳子離蕭鐸的很近,裡頭亮著暖黃的燭光。這軍營裡也沒個女人,軍醫為了避嫌,不敢留在帳中照顧。蕭鐸走到床邊,見周嘉敏陷在枕頭裡,秀眉輕蹙,額上冒汗,便將帕子放在銅盆裡擰了水,輕放在她的額上。
這麼些天沒見,好像是瘦了些。
在他年少的時候,願望是得一人攜手白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回家有口熱飯吃,有人噓寒問暖。他和妻子互相關心,共分悲喜,孩子成群。後來他明白,他所期望的那個人,並不是周嘉敏,他所要的平凡亦不是她的夢想。所以他開始艱難地往上爬,想要有一天能夠與她相配。
他活到現在,成為如今的蕭鐸,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他很清楚,他再不會為了她,生出那些卑微的念頭和不切實際的幻想。但他可以不再愛她,卻不能對她視而不見。她曾救過他,等同於給了他第二次生命。
「茂先。」周嘉敏微微睜開眼睛,要坐起來,蕭鐸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