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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信掃了她兩眼,一腳將她踹到地上,惡狠狠地對韋堃說:「聽著,我不會讓你馬上死,我會在你面前一個一個地殺光你的妻兒、族人,然後慢慢折磨你!我就不信你不說!」
韋堃面色鐵青,還是緊閉牙關。
「我勸你最好放開他!」人群之外響起一個聲音。楊信舉目望去,只見一位身著錦衣的公子,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緩緩走過來。
細長溫和的眉形,猶如以墨畫就。烏黑的眼瞳發出清明而又睿智的光芒。因為面板很白,雙唇便顯得微紅,但毫無陰柔之感。他行走之間姿儀優雅,彷彿腳踏三千紅塵,有股清貴之氣縈繞於周身。
趁楊信愣神的時候,那男子已經過來拉開韋堃,關切地詢問:「大酋長,您沒事吧?」
韋堃擺了擺手,咳嗽道:「我沒事。」
裴謙忙上前在楊信耳邊道:「軍使,公子均……這就是公子均啊!」
楊信心裡「咯噔」一聲,他還說是何人擁有如此絕世風華,遂抬手道:「不知道蜀國的相王殿下在此,楊信失禮了。」
孟靈均抬眸看向他:「楊軍使帶眾多士兵在九黎喧譁,意欲何為?」
「我……」楊信暗自盤算孟靈均到底帶了多少人馬過來,自己有幾成的勝算。
孟靈均作為後蜀的少主,不可能獨自出行。此地為兩國交界,調兵的距離大致相同。但壞就壞在,楊信跟最近的安遠節度使並不對付,根本調動不了他的牙兵。而後蜀雖也在各地封了節度使,他們卻以皇室為尊。加上孟靈均官至同平章事,位如宰相,總攬全政,調兵不過是他一個手諭的事。
孟靈均似看出楊信所想,一陣見血地道出:「我蜀兵雖不如漢兵驍勇,但對付你這區區一百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何況,安遠節度使並不知道你帶了這些人馬到了他的轄區附近吧?九黎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欲在九黎大動干戈,還請自行離去!」
在旁邊的九黎族民應和道:「對,快點走!你們這些強盜!」
「剛搶了我們的大巫女,又要來搶什麼!」
「滾出我們的地方!當我們好欺負的嗎!大不了跟你們拼了!」
一時之間,群情激奮。
楊信深深地看了孟靈均一眼,對方貴為一國少主,他不過是一軍指揮使,實力相差太大。只能咬牙道:「我們走!」但他轉身的時候,忽然想起件事,又回頭笑了笑,「哦,差點忘了,殿下知道韋姌已經與蕭鐸完婚的事吧?」
孟靈均的手在袖子中攥緊,只覺得血氣凝滯,堵在胸口,面上仍是淡淡的,沒有應聲。
「現在整個大漢都在傳,蕭軍使得了位絕世佳人,獨房專寵。不知殿下您作何感想?」楊信故意說得很慢,果然看到孟靈均的臉色變得煞白,然後他得意地離去了。
待楊信的人馬一離開,孟靈均單手撐地,另一隻手緊捂著口鼻,血絲從他指縫間飄落。
韋堃大驚,連忙俯身扶住他:「殿下,您振作些!」
「殿下,殿下!」高士由驚慌地奔過來。他因與韋懋指揮人搬東西上山,晚了些時候才到。韋懋也快步跟過來檢視,孟靈均已經靠在高士由的肩上,昏死了過去。
又過了幾日,等柴氏大好了,蕭鐸方才出行。
一大早,李延思就去拉了魏緒和章德威,候在蕭府前等著蕭鐸。章德威高高壯壯,面板黝黑,認死理,脾氣犟得像驢。他已經數日不與魏緒說話,魏緒都已經服軟了,他仍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老李,你看看他那副死樣子!」魏緒道,「不就是匹馬嗎!還跟我認真了!」
李延思拍了拍魏緒的肩膀:「老章你還不知道?那馬就跟他親兒子似的,你不打一聲招呼就要弄死,他能痛快?」
「